趁着这小丫头嘻嘻哈哈看动画片的时候，季瑀飞快地回房间冲了个澡。
看她那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万一他洗澡的时候她飘进来……
他把毛巾搭在脖颈上，刚准备去厨房倒一杯牛奶，但顿了顿，还是只倒了白开水。毕竟，那丫头看到吃不到的样子还是蛮可怜的。
“哈哈哈，季瑀哥哥，《猫和老鼠》好搞笑啊哈哈哈。”
“…出息。”
程得得飘到他身边，兴致勃勃地和他讨论：“季瑀哥哥，你喜欢二尕子还是小不点啊？”
“…差不多吧。”
“小不点聪明，二尕子可爱，我也都喜欢！”
“…小傻子。”
“哼，我才不傻呢。”程得得一点也不记仇，没过几分钟又找他说话了，“季瑀哥哥，你什么时候去上大学啊？我也想去看看。”
“…早呢，我志愿还没填，还有三个月的假期没过，要九月份才能开学。”
“这个我知道，九月份是开学季嘛，没想到大学也是这样啊。”
“…嗯。”大学不是学校吗？
“那你什么时候填志愿啊？”
“唔，过两天我要先去学校拿毕业证书和毕业照，回来之后再填吧。”
“嘿嘿。”程得得动画片也不看了，“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季瑀心想，你想去我也拦不住你啊，“可以。”
“季瑀哥哥你真好！”
程得得揉了揉眼睛，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哥哥，我想睡觉了。”
“……”才八点你就想睡觉了？但考虑到她“生前”身体不好，季瑀还是表示理解。
“那你去睡吧。”
“可是我睡哪儿啊？”她眨着迷茫的大眼睛。
季瑀突然想起来，“…你不是鬼吗？鬼还要睡觉？”
“唔。”程得得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睡觉，但她困了，“可是我想睡觉了。”
“…行吧。”季瑀环绕了一圈自家房子，“那你就睡…客房吧。”
“客房？”
季瑀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是客房，“就是客人睡的房间。”
程得得是知道客房的，但她很不可思议，“你竟然让我睡客房？”
“…怎么了？”他为什么会感觉有些心虚？
“客房是客人睡的地方啊，可是我不是客人啊。”
你不是客人是什么？
“…那你想睡哪？”
程得得径直飘上二楼，“我想和你一起睡。”
“什么？”季瑀连忙跟上她，“你要睡我房间？”
“嗯。”程得得停下脚步，飘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却很无害，“哥哥也要睡觉了吗？”
“…没有。”
“那你跟上来干嘛？”
“…我，我拿个东西。”
不对啊，他明明是想拦着她的，可她理所当然的语气竟让他不自觉地被绕进去了。
“哦，那你去拿吧。”程得得说完就继续往上飘。
“……”她好像一点都不客气呢。
季瑀在客厅里待到凌晨才决定回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时，他有些踌躇了。
他应该不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提了一口气，季瑀还是打开了房门，程得得正浮在他的床上睡得香喷喷的。
他走到自己的床边，看着她一塌糊涂的睡姿，心里惊奇，一个鬼怎么可以睡得这么潦草。
还好程得得身材娇小，占不了多大地方，自己的床又足够大。季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爬上了床。
第二天中午，季瑀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鬼”脸。
“你干嘛！”
程得得从他的身上飘了下来，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在想你什么时候醒，果然我猜的没错，吃午饭之前你肯定能醒！”
“……”他就算不被饿醒，也会被她盯醒。
“季瑀哥哥，我们中午吃什么啊？我没吃早饭，现在好饿啊。”
“……”不，那是你的错觉。
季瑀利索地翻身下床，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往洗手间走，“中午我做饭。”
“季瑀哥哥还会做饭！好厉害啊。”
她下意识跟在他身后，但季瑀眼疾手快地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私人时间！”
“哦，好吧。”
虽然一扇门根本挡不住她，但程得得还是很有礼貌地飘走了。
季瑀出来之后发现她不在房间里，他下了楼转了一圈，发现她还是不在。他的心突然漏了一拍，“鬼小姐？你在吗？”
他等了一会儿，却没再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了，“…到到？到到？”
程得得从窗外飘了进来，“季瑀哥哥，你喊我啊？”
季瑀板着脸，用一种质问的语气问她：“你刚刚去哪儿了？”
“我刚刚去外面的庭院里逛了一圈。”程得得有些兴奋，“季瑀哥哥，原来你家也种了玫瑰啊！我最喜欢玫瑰花了！”
“那你今天中午就吃玫瑰花吧。”
“啊？”程得得飘到他身边，“季瑀哥哥，你生气了，为什么？”
季瑀抿唇，他刚刚竟然在害怕她真的不见了，明明她是一个鬼。
“季瑀哥哥，对不起嘛。”程得得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但她还是乖乖地道了歉。
“…你用不着和我说对不起，你又不是我的谁。”
程得得不说话了，她在家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凶巴巴地对待过，她明明已经道歉了，可他还是这么凶。
她又不是真的傻子，怎么可能听不懂他嘲讽的语气。
季瑀没听到她的回话，心里也很紧张，她怎么还不回我啊。
他偷偷地瞄她，发现她正背对着他，及肩的头发散了下来，因为低着头，他还看到了她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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