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梁浩然关心得问了一句，没因等了半个多小时有一丝不耐。不过总是不自觉得去看立在不远处的阿风，就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想想也算找到了个解释，以凌九那小气样，怎么会舍得她单独见客，特别是男客，总归有个人看着才好。必定他们已是有了名份的未婚夫妻。
扫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心还是有些抽疼。凌九不动声色得将他的眼神看在眼里，心里乐开了花，小林儿就是好，知道如何帮他打击情敌。
“梁少，让你久等了。”穆林月并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礼貌得致歉。
“是我，冒然来打扰了。”她对自己总是这么客气。
“有事吗?”对于穆林月，梁浩然只是一个有点熟悉的陌生人。梁浩然苦笑，没事还真不敢登她的门。
“是这样，我们似乎查到毒品的幕后了。”
“似乎?”对幕后之人，穆林月异常清楚，可他却只是说似乎。这种不确定性，让她皱眉，这楚爷可比她想象中有手段。
“我们发现从一个宅子里运出了大量的尸体，尸体的死因都是因为毒品。”说到这，梁浩然暗暗打了寒颤，若没有穆林月，他早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了。“他们的身份无从查证，而宅子也找不到房主。”
穆林月很平静，这是最基本的反侦手段，若连这都做不好，楚爷也白混了这么多年了。“有目标了吗?”
“所有证据都很模糊，我们只能怀疑。”作为官方，东西总是要拿出来让人看的。
“梁少来不是想让我帮着找证据吧。”她所掌握的一切也都是推理和猜测，也拿不到桌面上来。更何况，她也不会帮官方做这些事，谁知他们中间有多少别的什么人。
“当然不是，证据只要是想找总是会有的。”他情报处又有多少次是证据确凿的才审案子。
“那梁少这是?”穆林月摸了一下鬼珠，似是猜到了他的来意。
“是这样，我们打算监控那宅子，可对那毒不算了解，希望小……”一个称呼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希望穆小姐能帮我们确定一下。”
对于他很快把称呼改了这一点，凌九很满意，自己的存在感又减少了些。
“你们军医也应该能做到这一点。”这验毒并不是非她不可。
“我知道，可你更具有权威性，必定你是唯一一个有方法戒毒的人。”也是救他与水火的人。
“你说错了，不是我，是我师傅。”实际上是她如何，对外一直声称的都是那老头。自己何苦去受其名声所累。
“是。”梁浩然浅笑，她永远都是这么低调。“这不是秦老先生不在上海吗?”他哪还不知道那秦先生是八爷所扮的。
“你们是明查还是暗访?”这算是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们现在已布控，若穆小姐答应，就打算明查了。”
“这就有意思了，为何我出面就明查了。”
“你做出了权威性的判断，我们做什么都不为过。”这还是他家老头子出的主意，他怀疑这幕后之人来头有点大。不能笃定就不好下手，有了穆林月的证明，再加上上海其他受害名流的联书，才可能将案子办实了。
“想法到是不错，可惜了，你们这次什么都查不到了。”穆林月摇了摇头，很是可惜。这么好的一步棋，让他们走死了。
“怎么会?”梁浩然皱眉不解。
“你说你们已开始布控?”
“对。”
“若你是幕后，会等着吗?”一群笨蛋，对付小老百姓，就知道先关后审，对付稍稍有点后台的，就讲证据。梁浩然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语点醒梦中人。
“不过，剩下些小喽啰，估计还有点用处吧。”借此事抓那老狐狸，估计是不成了，但这老狐狸的尾巴露得越多，就越好对付了。
“我们现在就动手。”梁浩然站了起来。
“晚了，从你出现在这已过去一个小时了。”时间足够楚爷转移了。“更何况匆忙布局，逼得他一把火烧了，什么都得不到。”
穆林月轻皱眉，这可不是督军的风格，办事何时开始如此拖沓，上次缴窝点时，还是挺雷力风行的，这里面又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她扫了一眼凌九，从他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梁浩然重新坐了下来，她讲的确实有理。
“你们是准备何时行动的?”到要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你同意，打算今晚。”
“布控了多长时间?”
“今天早上开始。”
穆林月冷笑，这跟报信有多大区别。“梁少，你不觉得奇怪吗?”敢利用她，她就不会挑拨离间吗?
“是很奇怪。”梁浩然承认，经她一分析，确实太过蹊跷了。父亲让他布控时，还有些疑虑，但当听到他让自己来请小月儿时，便忘了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算了，晚上先去看看吧。”
“我晚上来接你。”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用了。”接收到凌九不满意的目光，穆林月连忙拒绝。“把地址给我，几点我自己过去。”
梁浩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地址写了下来。“我们九点行动，你九点半再来吧。”他得先把雷扫一遍，可不能伤到她。
“好。”
一切算是谈妥了，梁浩然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九爷怎样了?”临别前，梁浩然仍忍不住开口询问。那天订婚宴上他喝多了，等他醒来，才知道她订婚宴上发生了大事，墨门内乱了。而且凌九受了重伤。
本想立刻来看看她，却发现她的门前已让墨门中人戒严了，凌九正在她这里治伤。也对，这上海已没有谁的医术比得过她。就是不知她又受了多少累与多少惊吓。今日见了，看她状态还算好，才略略安了心。
他问自己好，自己可以不回答，可是问到凌九，穆林月不能选择无视。“已渡过危险期了。”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准，这日子刚好。
“辛苦你了，自己可得注意休息。”
“多谢。”
唯一关心的话说完了，她又道了谢，确实没了留下的任何借口，梁浩然才悻悻然离开。目送他离开的穆林月转眼寻找凌九，可刚才那位置上已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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