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强，你别血口喷人。”
“科长别听这家伙乱说，三组里谁不知道他陈建强最是没用了，来三组这么多年了，依旧是一级办事员，这样的人，能力不行，还喜欢诋毁人。”
“就是，我都瞧不起他。”
尽管大家不知道陈建强说了什么，可是看他与秦河如的表情就知道，是祸非福。
这种情况下，他们当然要先发制人。
“我这么多年一直卡在一级办事员是什么情况你们不知道吗？要说能力，你们谁有我的强？”陈建强当即不乐意了。
他开始反驳：“就你，胡大兴，整天拍前任副科长的马屁才当上的二级科员，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
“还有你，二麻子。一个月你下村采购有没有十次还不好说呢。”
几人开始对骂。
面对这个场景，秦河如自然是乐于如此的。
只有陈建强被一些人排斥，他才会一直忠于自己。因为自己就是他最大的靠山，一旦没了自己，他就要被群起而攻之。
故而，几人吵起来，秦河如并没有阻止。
直到说得很难听后，他才发话。
啪！
文件被重重的拍在桌上。
瞬间，吵架的几人被吓了一跳，急忙停止吵架，看过去。
秦河如阴沉着脸，漠声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菜市场吗？吵啊，怎么不继续吵了。”
“正好让大家伙看看你们吵架的功夫有没有街上泼妇骂街的功夫强。”
几人不敢说话，包括陈建强。
三组里，变得针落可闻，静悄悄的。
过了一会儿，秦河如才缓缓说道：“陈建强，你先回去做事。”
陈建强马上答应：“好的科长。”
刚刚秦河如的脸色，吓死他了。
要不是对方没说话，他老早就跑掉了。
另外几人颇有些羡慕的看着他。
因为他们知道，陈建强走后，自己几人就要被问话了。一个弄不好，就会成为第二个朱老二当执时期的陈建强。
秦河如先是扫视了一眼几人，随后慢悠悠的说道：“谁是胡大兴？”
下一秒，一个身材壮实，约有一米七几的男人走了出来。
“科长，我是胡大兴。”
秦河如上下打量一眼，道：“你是什么级别？”
胡大兴老老实实回答：“我是二级科员。”
秦河如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什么级别？”
几人快速回答。
“科长，我叫二麻子，二级科员。”
“我叫李虎，一级办事员。”
“我叫……”
听完，秦河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才对嘛。
陈建强说他们几个极有可能是没有完成任务指标的那批人，可这些人，有好几个都是亲近朱老二的。
朱老二再傻，也不可能让他们升很高的职位才对，否则自己的利益就要受损。
朱老二是那种奉献自己，拯救他人的人吗？
显然不是。
从这几人的回答中，他就得知了答案。
没有一个是一级科员。
而这，才说得过去。
“胡大兴，伱这个月的指标完成了多少？”
此话一出，胡大兴的脸色变了一些。
咯噔一声，他的心沉入谷底。
脸色越发难看。
“说！”
胡大兴不再隐瞒，支支吾吾开口：“这个月……这个月下大雪，下村采购很不容易，而且有时候自行车都被借完了。”
秦河如板着脸：“我没有问你这些，我是问你，你这个月指标完成了多少。”
胡大兴变得垂头丧气：“十四块钱，不对，应该有十五块钱。”
秦河如怒极反笑：“十五块？好，姑且算你完成了十五块的指标，那请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才能在六天，哦不对，把今天去了的话，就只剩五天。”
“你要怎么做才能在剩下五天里完成十三块五的采购指标？”
一月的采购指标，全部减半。
二级科员的采购指标，是每月57元，去掉一半之后是28.5元，只完成了15元，那么还剩13.5元没有完成。
说五天时间，还是他往长了去算的。
车间工人，星期四就放假了。
采购科再晚，最迟这个星期就会放假。而今天已经是星期一了，且这个星期一即将结束。
胡大兴不敢发言，低着头。
秦河如看向其他人。
“你们呢？”
几人被看得毛骨悚然。
“十六块三。”
“十四块二。”
“十五块一。”
听完，秦河如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三组的采购指标绝对会差一截。
要是差个一块两块的，他尚且能让其他人去不足。可几人的加起来，漏洞超过了二十块。
比一个二级办事员的一半工资还多。
这种情况下，除非其他人每个人采购的指标都超过五毛才能做到。
五毛，若是按照棒子面的价格来计算，相当于二十多斤。就是说每个人要多跑一趟才能做到。
这可能吗？这明显不可能。
谁不是正好卡在那个点正好结束的。
秦河如冷着脸。
“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总之，在放假之前把你们差的都给我补上。”
“时间不够没关系，我会给科长那边说一声，给你们延长上班时间。什么时候补足，什么时候完成。”
“要是你们不想回去过年，想和我耗，那你们大可以天天待在办公室里不动。”
几人面面相觑。
胡大兴紧咬牙齿，艰难开口：“科长，不是我们不想去采购。而是临近过年，下村采购根本采购不到什么好东西。”
“加上下大雪，借不到自行车，生病等等因素，才导致我们完不成采购指标的。”
他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秦河如惊讶道：“你生病了？”
突如其来的话题转变，让胡大兴愣了一下，随即他心虚的说道：“我前几天牙齿不舒服，所以……”
秦河如直接打断他的话。
“你牙齿不舒服影响你蹬自行车吗？”
“如果这也算的话，我还说我今天头发多长了两根，导致我头太重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和科长说我在家休息？”
“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完不成就是完不成，不怪什么，全是自己的问题。”
“其他人都能完成采购指标，为什么就你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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