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熙笑了笑，说道，
“那你，有真正了解过，莫甘娜和卡尔的理念吗？知道他们与天使的最本质分歧？”
“额…我们尊重弱小的生命，强大但不强权，不会凌驾于低阶文明之上，更不会使用智慧生命体作为复活的邪术，”
彦说起这个来很是有底气，
“我们热爱生命，信仰正义，追求真爱，是已知宇宙美丽的代表！”
“而莫甘娜、卡尔，前者将生命视作可交换的物质，后者更是追求死亡，倡导死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根本就是在扯淡！”
鹤熙对于彦女王的高昂演讲，似乎没什么感触，
“说完啦？”
彦呆呆地望着她，颇有些木楞，
“还有什么吗？邪恶就是邪恶！”
“唉~”
鹤熙伸手玩弄火苗，使之像舞者一样在指间跳跃，
“你的看法，比我还肤浅，我们天使何时才能再出一位领袖？小滑头或许值得期待，”
彦对面无情打击，到没有不服气，只是求知若渴地望着天基王，等一个回答，
鹤熙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了当地问道，
“正义只是口号，什么叫正义？”
“凯莎女王将我们的行为定义为....”
“诶，你别抢话，没问你呢，一会有你说的，”
鹤熙挥手截停彦女王的回答后，接着道，
“正义，按照你们观念，是凯莎为天使的行为而作出的解释，”
“但实际上，正义这个观念，最早不被神圣领袖认可！”
彦张了张嘴，正想说话，被鹤熙一个眼神制止，她继续道，
“天使泽说过一句话，正义是存在的，但正义一旦被说出来之后，就是伪命题！”
“我思考这句话很久，终是一无所得，便去询问，得到的解释是，”
“当你用爱去保护羊群免受狼的侵害，那么狼就只能被饿死，这是正义吗？”
“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提倡，只是在看见幼小的羊被强大的饿狼猎杀时，出于冲动而暂时救下了小羊，则不会有人对你的行为指指点点，”
“这算什么？生命的内心是有爱的，但生命也是最见不得被约束的，因此，正义只不过是站在一个角度的说辞罢了，一旦喊出来，那么必将有许多与之对立的理论诞生，”
“领袖的解释，对于那时的我而言，太过了抽象，你现在应该也听不懂，因为你的经历太少！”
“后来，领袖因为女王的原因，不再提出任何关于正义的言论，因为他爱凯莎，一切以凯莎的意志为王！”
“说道这个，其实莫甘娜说得很对，很多时候，是我们天使牵制了领袖的脚步...算了这个就不说了，”
“一直到形体战争的中前期，正义都只在小范围内传播，那是，神河文明尚在，智慧之神是神圣领袖的好友...”
“又扯远了，因为打败三角体需要全宇宙的力量，所以，无数科技从天使与神河流到下阶文明，包括，天使基因系统与神河超级基因这两条主流的踏神之路，”
“战争催发了很多畸形发展的文明，甚至有人企图对星颖动手，夺取天使基因样本，引得仓禀大怒，”
“这一事件后，所有智者开始思考，如何能避免文明发展到毁灭的地步，正义秩序成为他们的第一选！”
“因此，正义理念在天使与神河文明的联手下布满整个宇宙，并逐渐统一了所有智慧生命的形体，”
鹤熙说到这么，脸上充满着期望和喜意，却在下一句话陡然转变了脸色，
“我原以为，领袖的担心是多余的，正义在被广大文明所接受，一切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宇宙欣欣向荣！”
“但，终归如泽所言，诞生这个角度的正义就必然会诞生，站在不同角度的‘正义’，你们叫做，邪恶！”
“凯莎规定，生命只有一次，任何存在不应该违逆天道，使用复活技术唤醒本该死亡之人，”
“这一条的出发在于，如果高阶文明的生命死了又复活，那会使得他们对生命淡漠，从而不在意生命！”
“天使拥护女王的决定，所以许多姐妹...只能眼睁睁看着男神或者女神...老去...死去，然后抱着回忆，度过无尽时光...”
“这残忍吗，这的确残忍，这正确吗，从正义的角度而言，是正确的！”
“但，有人是不忍心的，那位天使叫做，凉冰！”
“正义终于诞生出了，另一个角度的‘正义’，那个人还是正义缔造者的亲妹妹！”
彦沉默不语，她接触到莫甘娜的时候，这位恶魔之王是被正义天使追杀的存在，当她接任神圣左翼之职，更高的权限让她知道莫甘娜的真实身份，居然是凯莎女王的妹妹，
只是很可惜，女王将当初的具体信息屏蔽了，只留下凉冰是莫甘娜的简介，
今天听到鹤熙的叙述，才算接触到了真正的天使机密，
她问道，
“所以，莫甘娜的理念，最开始是为了让一些前辈能获得永恒的爱情？”
鹤熙摇了摇头，
“你这么说，太片面了，以你体内的次生物引擎为例子，”
“卡尔现在仗着他领先宇宙的科技，不可一世，但你知道吗，在两万年前，天使的领袖便已经接触了虚空！”
彦点头，
“凯莎女王曾给我说过，这些，关于领袖的故事，”
鹤熙的眸中颇有异色，凯莎居然会对这妮子说这些？
“那你知道，为什么虚空的概念直到现在，才缓缓被最顶尖的智者所了解吗？”
彦女王摇头，天基王便解释道，
“这就是莫甘娜理念的第二个出发点，她是凯莎女王的妹妹，也自然是领袖的妹妹，不仅如此，还是他的学生！”
“在超神学院探索更高智慧的时候，凉冰就发现，以领袖的智慧，足以揭开神河覆灭的真相、足以领先时代两个层级！”
“但是，泽因为凯莎的正义秩序，选择了搁置、暂缓、延迟对某些科技的进度，”
“这让凉冰不解，于是她单纯地认为，是凯莎限制到了泽的探究，是正义秩序限制了已知宇宙的发展进程！”
“她的想法，客观而言，是对的，因为天使领袖，的确是因为考虑到正义秩序才没有公布终极恐惧，”
“基于类似这样的想法累积，使得凉冰愈发认为，正义秩序是一个封建腐朽的秩序，她针对正义束缚生命的方面，创造了自由理论，”
“直到双方的成见越来越深，自由理论也变成了全盘否定正义的，终极堕落理论，她也成为了，莫甘娜！”
“所以，你认为，天使与恶魔的斗争，还是单纯的正义与邪恶的斗争吗？”
“就像，有人就必然会有影子一样，有正义口号就必然会有反抗正义的口号，这完美验证了领袖当初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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