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爸叶妈在元旦当天飞回山城了。
对他们这一辈人来说，农历的新年才是过年。
至于元旦，一个超市降价促销的好日子罢了。
而对叶梁来说，今天则是难得的、能和谭诗韵享受二人世界的时间。
上午逛街买菜，下午照着教程一起烹饪黑暗料理，晚上则相互依偎着、窝在沙发里看动漫。
完美的一天。
如果星辉公司的人没打来电话的话………
下午，陆星河的助理来了个电话，告诉叶梁，昨天电影首映日的票房只有340万。
按35块钱一张票算的话，总的观影人次还不到10万。
非常扑街的水平。
这还是同期没有其他新电影上映，几乎没有什么竞争的情况下出来的票房。
助理的语气非常悲观。
“叶导，昨天我们公司的各大影院，您的电影的排片接近50%。这个成绩，我们不好交差啊。要不，咱们试试降下票价？应该能把价格降到25元左右。”
叶梁有点惊讶。
降价这话肯定不是一个助理可以说的，显然是陆星河的想法。
老陆人不错啊，有事他真帮着想办法。
“没事的，帮我跟陆老板说一声，啥都不用动，就先这样吧。”叶梁语气很轻松，主要也确实没什么压力，大的在后头呢。
特别是当他知道原来老爸老妈给他攒了近百万的“老婆本”………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小富二代啊。
同一时间，在星辉公司的CEO办公室里，陆星河正忙的焦头烂额。
按照当初和叶梁的约定，他公司旗下的影院是要力推叶梁的新电影的。
但考虑到之后，《阿凡达》会上映，影院不可能放着钱不赚啊，排片肯定要向这部外国特效大片倾斜。
所以元旦这两天，他疯狂的让手下增加《看不见的旋律》的排片，几乎到了50%。
结果却非常差，大部分场次都是“买票即包场”，绝大部分场次都只有个位数的人观影。
首日的340万票房，狠狠的给了做决策的陆星河一个巴掌。
更可气的是，不知道手底下哪个人多嘴，直接把这件事捅到了陆老爷子那里。
家族企业，当然是家里最有地位的人说了算。
陆星河的父亲大手一挥，要他先把叶梁新电影的排片减到10%。
哪怕有关系，扑街电影就要有扑街该有的样子。
做生意的不能和市场作对。
但这事，陆星河觉得自己没法和叶梁交代。
只能硬着头皮找陆老爷子聊。
“爸，我和人家导演签了合同，要一起宣传这部电影，我们前期已经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进去，现在降排片，纯亏钱………”
陆星河没敢提给金甜电影铺路的事，那是他们父子间的禁忌话题。
说起来，当金主这事，他有点“子肖其父”的意思，因为年轻时的陆老爷子也干过。
属于是谁提起谁不占理。
两个人在这件事都装糊涂，最后就变成了：陆星河不停的强调，叶梁的电影很好，票房前景也很好。
陆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大儿子，表情有些微妙。
“河儿，你要是怕你那个导演朋友不满意，我倒是有个主意。”
“嗯？爸你说。我和他签了合同的，违约金可是有三个亿。”
说到金额的时候，陆星河故意提高了音量，好让门外的助理听到。
这事是他随口胡诌的，不过就算老爷子要看合同，助理也能马上伪造出来。
老爷子“嘿嘿”一笑，没拆穿他儿子的小把戏，而是真的在出主意：
“你就跟你那个朋友说，咱们现在什么手段都使上了，但是就是没人看他的电影，让他自己想想办法。”
“他要是想不出来办法呢？”
“你就告诉他，没有办法，就只能按公司的规矩，按首日票房的高低进行排片了。”
“我劝你早点把这事办妥了，不然等那外国大片上映了，你还给这种扑街电影排片，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陆老爷子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拐杖用力的杵了两下地板，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行，我马上回去办。”
陆星河退了出去。
刚出大门他就问身边的助理：
“让你找叶梁的，他怎么说？”
“叶导说，就先这样吧。”
“他倒是轻松……”陆星河揉了揉眉头，“电话给我，我来跟他说。”
………
和叶梁聊天，陆星河没绕弯子，直接把老爹卖了。
告诉他，家里的长辈发话了，要他想办法，想不出来，电影的排片就要降到10%。
甚至有可能一直降下去。
“叶梁，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儿要是不解决，以后你的电影票房，就是我能力不足的明证。”
陆老爷子可不止一个儿子。
这………听起来，问题很严重啊！
排片确实决定电影的命运。
前世的时候，《百鸟朝凤》的制片人可是下跪求排片的。
叶梁想了想，说道：“可以啊……”
陆星河话都没听完，直接急了。
“你疯啦？排片这么低的话，你电影票房顶天了也不过两千万。我可是在内部的大会上，按你和宁昊分析的，说起码能一个亿。”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叶梁慢条斯理的解释道：“这两天降一下排片也没啥的，反正流量很低。但是过两天，《阿凡达》首映的时候，排片必须尽量安排。”
“干什么？你还想和人家大片较劲？”
“算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要借《阿凡达》带来的流量。”
叶梁干脆透露了自己的计划。
陆星河嗤笑一声，说道：“笑话，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借的到呢？”
“那就要靠你们的宣传了。现在《阿凡达》前期的宣传应该已经铺开了吧？”
“嗯，海报什么的都贴出去了，外面的大屏幕也在滚动播出。”
“那就行，咱们直接来一波碰瓷式营销……”
叶梁把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
三天后，《阿凡达》国内首映。
上百万观众慕名而来，各大影院里挤了个满满当当。
只是走进电影院的时候，人们却发现，这次电影的海报好像有点奇怪。
不对，准确的来说，是两个电影的海报合在一起了。
上面标题是：
“国产小成本 VS海外大制作，谁才是真正的贺岁档最佳电影？”
对应下面的电影海报分别是《看不见的旋律》和《阿凡达》。
在海报的正下方，还有一段话：
“剧情还是特效？请投出你神圣的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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