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了一下躯体，看着自己青灰色的手掌，以及手掌之上凸起的狰狞骨刺，李月明露出了一丝不知是自嘲还是讥讽的笑，淡淡开口道：“可不只你一个人是怪物，我也是怪物当中的怪物啊……当然，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得感谢你的恩赐！”
话音落毕。
李月明没有再磨蹭。
脚下稍微一用力，整个人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如同跳跃的光束一般出现在了姬拟面前，仍旧还是简单粗暴的一拳，可其上面蕴含的能量，却是足以让空间都为之扭曲！！！
十多年前，在被姬拟追杀的时候。
为了求自保，李月明不断压榨身体当中的能量。
到了后来，身体能量压榨光了之后就在疯狂压榨潜力。
可仅仅只是如此还不够，毕竟当初姬拟和他之间可是隔着好几个大境界，而炼气者修行到后面，境界之间的差距就越大。
为了能够逃命，在压榨身体当中潜力的同时，李月明还在通过完美基因之体不断调整身体结构。
目的就是进化出更适合潜逃的身体特征。
因为时间太短无法一直推演最佳选项的缘故。
完美基因之体虽然让李月明进化出了一种极端强大的身体状态，可却也给李月明的基因带来了不可控制的超进化。
而他现如今这幅姿态，就是完美基因之体自我进化出来的究极战斗形态之一。
适合追捕和逃跑。
拥有着强大到令人咋舌的恐怖身体强度。
因此，仅仅只是一拳而已。
在已经完成异化状态的姬拟看来，就好像迎面撞过来了一座大山。
他身后的黑色虚影化作两道古怪的羽翼迅速将他包围在其中，可尽管如此却依旧被李月明一拳打飞出了数千米，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了也不知多少圈。
此时此刻。
两人之间的战争，与其说是人类之间的厮杀，不如说是怪物之间的内讧。
无论是李月明，还是姬拟，都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人类’。
好不容易止住身形。
看着不远处张开翅膀，浑身上下遍布青灰色鳞片的李月明，姬拟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就在他刚想出声的时候，却不由自主咳嗽了两声。
顿时，一大口血液从姬拟的口中吐了出来。
“咳咳咳……”
腥臭的鲜血在喉间涌动，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姬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你，你也是怪物？不，不对……哈哈，哈哈哈……不对，你是人类，我才是怪物……”
他口中鲜血还在不断上涌，却还在不断笑着。
看起来有几分恐怖。
然而李月明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一丝变化，仍旧是那般古井无波，冷冽的好像一柄刀子。
完美基因之体是比无限推演的金色还要更高一级的亮金色天赋。
而且相较于无限推演这个纯辅助天赋而言，完美基因之体的强大之处更多体现在了战斗和生存这两个方面。
亮金色的战斗形天赋又岂是浪得虚名的？
现如今的李月明已然从基因层面变成了另一种东西。
所有的一切都服务于战斗。
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纯粹的为战斗而生。
因此，类似于恐惧、怜悯、骄狂……等一系列在战斗中不该有的情绪，在这种形态之下的李月明都是不会拥有的。
杀死能够杀死的敌人。
或者从杀不死的敌人手中活下来。
在没有特意控制情绪的情况下，李月明只会在这两种判断当中做出一个绝对理智的选择。
而现如今，面对战斗力弱于他的姬拟，李月明自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留情。
……
一个闪烁间，李月明再次来到姬拟面前。
这次他不再是简单的出拳，而是先用灵力封锁姬拟的退路之后，这才凭借强大的身体素质再度和姬拟近身作战。
姬拟整个人身上都是黑色虚影，近战虽然肉眼可见的比李月明弱了一大截，可依靠黑色虚影的力量，还能勉强支撑一二。
然而李月明手臂上的骨刺锋利无比，在人体宝藏的加持之下，其破坏力已然恐怖到了一定程度。
因此，哪怕黑色虚影再怎么诡谲，在李月明堪称怪物一般的猛烈攻击之下，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消失。
这个过程中，姬拟仍是又哭又笑。
似乎神志彻底受到了黑色虚影的侵染，变得疯疯癫癫了。
……
大概一炷香后。
李月明的手中出现了姬拟的头颅。
沉默着在天空中调息了很久，驱散了无时无刻不在干扰他思考的基因逻辑，李月明终于从杀戮状态中解放了出来。
这是李月明很多年之后的头一次全力出手。
而他的对手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炼气者之一。
和同境界强者厮杀，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李月明一时间都有些不适应，好在战斗的本能被铭刻在了基因里，总算没有出什么意外。
毫无疑问，这次的厮杀对他来说绝对收获巨大。
不仅了解到了更多的信息。
还让他真正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足够的判断，不再对这具突破之后越来越强大的身体感到陌生。
唯一可惜的是，他没能完全搞懂姬拟背后的黑色虚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让姬拟的战斗力提升这么高。
算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像姬拟说的那样，有时候知道的东西更多未必是好处。
眼下的收获已经足够他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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