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来的，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仓库里？”
“我还想问问你呢，你们都干什么吃的？仓库里都死人了，那味道都飘十万八千里远了！你们看着大门竟然还不知道？！”
“不要转移话题！我们怀疑你有盗窃药物的嫌疑，请配合！”
“我看你才是转移话题吧！我还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呢！死者穿的还是重症病号服，你们尚亥医院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治不了就干脆处理掉？！”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
“那你倒是给大家伙解释解释，为什么人死在仓库这么久你们都没发现？难道你们都不巡逻的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狗鼻子失灵了吗？”
琉璃中气十足的和保卫科激烈争论，那阵仗压根不像一个偷偷潜入人家药房的人，通过一系列转移注意的话术，反倒是给保卫科扣了一大堆莫须有的帽子，搞得人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毕竟相较于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小偷，重症病人死在药房仓库才更加引人注目，吴夏感觉再这么吵下去，按照现在的风头，琉璃多半要被当做某位勇敢曝光真相的记者之类的人物——这个就叫做专业。
当然事情闹得太大两边也都不好收场，所以琉璃也没有太过分，等到一位看样子像什么主任的人物带人过来调节后，琉璃也很爽快的答应移步到其他地方慢慢谈。
没热闹可看的人群慢慢散去，而吴夏则大大方方的找上琉璃。
“他是跟我一起来的朋友，我们一起去，没关系吧？”
那位主任上下打量吴夏几眼，然后点点头：“没问题，请跟我来。”
临走前，吴夏的眼角余光瞥到主任带来的人迅速的把尸体处理带走，那熟练的动作，看上去好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突发事件的样子。
跟着主任来到一间办公室，吴夏和琉璃先入座，随后主任锁上大门，屋内就只剩他们三人。
“两位，不是普通人吧？”
主任开口第一句就单刀直入，而琉璃也很爽快的点了头。
“具体情况请容我保密。”
“你这样我会很难办。”
“各有各的难处，互相包容咯。”
“......”
主任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真相。”琉璃眯起双眼，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除了孽兽的踪迹外，你们还在隐瞒着什么，而且和这次的尸体有关。”
“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倒要问问你们是怎么想的。”琉璃抬高了声调，“近半个月来，几乎每隔一到两天就会有病人失踪，而且都是重症病房的病人，你们医院是监控系统只是装装样子吗？还是觉得只要封住自己人的嘴巴，就可以高枕无忧，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似乎是戳中了对方的痛处，主任黑着一张脸，好半天后才继续开口。
“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如果这种消息对外曝光，我们医院会彻底失去外界的信任...无论如何都要保密，这是上层的一致决定，我实在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
“嗯，你说得对。”
让主任没想到的是，琉璃此刻却缓和了语气，
“你们是医院，而且是尚亥的头部医院，如果连你们都出现信任危机，百姓哪里还会放心看病，甚至可能因此转投那些没有官方背书的私人医院，被迫缴纳更多的费用，得到毫无保障的治疗。”
琉璃这番话算是说进了主任心里，眼看对方有松动的迹象，琉璃赶紧趁热打铁。
“不过你们放心，既然我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即使本职工作不同，但我们都是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只要院方愿意配合，我们就有充足的把握解决问题。
当然，就算你们不愿意配合，我们也会用我们自己的方式，或许你们会难以接受，但为了平民百姓，我们并不介意用一点点规格外的小手段。”
这番话就好像一根沾了糖的狼牙棒，主任低着头万分纠结，而琉璃则好整以暇的等待着，脸上尽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果然没多久，主任终于再度开口。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
接着主任便将医院掩藏的秘密和盘托出，也确实如他所说，信息量很足，但其中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一句话总结下来就是，在孽兽事件过去一周左右的时间之后，医院就陆续发生了病人失踪的事件，而失踪病人通常会过一段时间被发现死在他们原来的病床上，院方通过检查发现，死者身体都有过剧烈运动的迹象。
这个发现实在令人费解，而且监控系统也没拍到病人离开病房的画面，因为死者都签署了停止治疗协议，院方只能推测是病人感应到了死期，于是打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感受一下活着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扯淡，但某种意义上来说竟然还有那么一点道理。
“之后没有了类似签署停止治疗协议的病人，类似的事件也没有继续发生，我们竟然逐渐相信了这个荒谬的推测。”
主任苦笑一声，
“然后就有人汇报医院附近发现了孽兽的踪迹，而第二天，我们就又接到了病人失踪的消息，这次的病人才刚刚挺过第一次手术，顺利的话，他本来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先前的推测不攻自破，从那天开始，越来越多的病人遇害，有时甚至一次有多人失踪。我们想尽办法加派人手，加强监控系统，甚至雇佣侦探、战卡师展开秘密调查，然而都无功而返。”
主任的话语里满是不甘、愤怒，还有些许悲哀，没有哪个医生想眼睁睁看着本该重归健康的病人死在自己面前，他们想尽办法赢过了死神，却没能挡住来自身后的恶意。
“那至今为止，到底有多少人遇害？”
“...十八人。”
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有十八人遇害？！
吴夏深刻感知到了凶手的丧心病狂，而且更加坚定了凶手就是十三号的推测。
除了胧月那帮疯子，还有谁能做出这种毫无人性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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