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远和祖凤假扮神使，混进正殿。
二人躲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被殿内正在进行的惊悚一幕惊呆了。
他们搬起墙角堆放的瓦缸，里面满满的都是血水。
一人控制着女娲。
一人把血水倾倒进她嘴里。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教主称这些血水为九鼎生魂水。
声称九鼎生魂水如果没有效用，便启动备用计划，用九鼎生肉丸。
备用计划还不管用，只得将信徒生人献祭。
马明远看来，所谓的九鼎生魂水就是女神山卧像血池中的血水。
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九鼎生肉丸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十几瓦缸血水倒进女娲口中。
女娲既不挣扎，也不出声。
也不见肚皮隆起，仿佛她的肚子容量无限，不管多少东西都能装下。
只是女娲身上腐烂的部分有扩大加重的趋势。
玄黄像活了。
眼珠微转，眉头扬起。
右手对着供桌上的女娲轻轻一挥。
噗哧一声，血水飞溅。
竟然将腐烂的皮肉割掉了。
女娲发出压抑的痛呼。
“快放上去。”
教主声音急促，发布着命令。
神使从另一边瓦缸中抓出一个女娲神魂分身。
分身一靠近。
便紧紧附着在本体的伤口上。
变成了新的皮肉。
完好如初的跟本体长在一起。
神使爆发出欢呼。
“成功了，神明有救了。”
话音未落。
女娲又有新变化。
新生的皮肉逐渐发青变黑，鼓起一个大脓包。
脓包破裂，流出腥臭白脓。
里面的腐烂的皮肉微微颤动，让人一阵阵心头发冷。
“九鼎生魂水。”
又开始继续给女娲灌恶心的血水。
玄黄像切掉了腐烂的部分。
用另一个分身填到伤口处，变成新的皮肉。
这次神使屏信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地盯着伤口。
不出所料，坚持了不到十几个呼吸。
皮肉出现了溃烂的迹象。
开始重复刚才的治疗过程。
最后一瓦缸生魂水用完。
最后一个分身神魂也填补在本体上。
腐烂依然如故。
正殿中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敢想像神明死去，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备用计划，将九鼎生肉丸押进来。”
教主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马明远很费解。
九鼎生肉丸是活的吗？不是端上来，或是呈上来。
为什么押上来？
哗啦、哗啦。
大殿外面传来金铁在地上拖行的声音。
一下下敲击人们的耳鼓。
几十个身穿粗短布衣的人慢慢挪进来。
他们披枷带锁，脚上钉着沉重的镣铐，无法抬腿迈步。
只能慢慢拖着一步步挪。
这些人目光呆滞，没有焦点。
仿佛行尸走肉般任人摆布。
神使叫他们怎样就怎样，丝毫没有自我意识。
马明远一下就认出来。
站在前面的正是老皮子、小毛。
身后的几十人都是“小村108”的村民。
神使号召他们将鲜血滴在神见喜花朵上时。
祖凤就看到这些人身上戴上无形的枷锁。
信徒分批上山。
马明远和祖凤本来混进他们的队伍。
但是祖凤注意到先期上山的信徒音讯皆无，怀疑遭遇了不测。
二人特地提前混上山。
跟老皮子等人分开了。
没想到在正殿又遇到他们。
“我们都是神明忠实的信徒，甘愿为了神明付出生命。”
教主庄重威严的声音在正殿中响起。
神使虔诚跪倒。
老皮子等人机械地跟着念。
马明远头皮发麻。
这种操作就是邪教一贯的招数。
给愚昧无知，却信仰狂热的普通人洗脑。
让他们坚信，只有献出生命才能将神明从灾祸中解救出来。
他们的行为，会得到神明的祈福和恩赐。
即使死了，魂魄依然在神明光辉的护佑下安宁幸福。
七八个神使抬着一朵硕大无比的神见喜花放在供桌前。
这朵大花高达数米。
巨大的叶片枯萎发黄，无力垂下。
花瓣边缘干枯，呈现出破败的灰色。
“神民们，神明需要你们献身的时刻到了。”
随着教主一声令下。
玄黄像的肚皮发了嘎嘎吱吱的声音。
肚皮分开，里面是一个座烧的通红的炉鼎。
一架梯子垂下来。
两名神使架着村民缘梯而上，将信徒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炉鼎。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什么都没有。
村民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消失在火焰之中。
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接一下村民都被投进炉鼎之中。
马明远浑身颤抖。
这种惨无人道的酷刑让他气愤震怒。
他要阻止。
祖凤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
小手用力拽着衣襟。
“别冲动。”
在马明远的脑海安抚着。
“这些村民都是无辜的啊，他们正走在死亡的路上，再不阻止就死光了。如果连这种人间惨剧都阻止不了，还修个屁仙。跟那些伪神有什么区别？”
马明远用心念跟祖凤交流。
他快疯了。
人间惨剧在他面前上演，祖凤不但袖手旁观，还阻止他救人。
“这是女娲的神国，这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现实世界的投影。包括村民、信徒、甚至玄黄像和神使门。一切都是幻像。”
祖凤提醒了马明远。
神国对于生活在里面的信徒投影来说是绝对真实的、
但是每个人都对应着现实世界中的一个人。
他们受再大的伤害。
现实中那个他不过打几个喷嚏而已。
“那我也不忍心看。神使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他们这样瞎搞，真的能拯救腐烂不堪的神明？”
“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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