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手低，嗯，就是字面意思嘛，正如现在的余梅，手摁在低身嗅味道的棘寇头上，目光俯视着这个心智不成熟的小怪物。
实际上若是真正打起来，余梅也是很有实力的哦，要不然的话，他哪会每次都能从治安抓捕中逃脱。
只是不想脏了手，余梅才没和那些治安干员发生冲突，现在面对眼前这个棘寇，要是它不听话的话，余梅还真会把它打到哭，或是把它脑袋拧下来。
不过看着棘寇的样子还算懂事，它能听懂余梅的话，也正如余梅所说，它们这片地盘是有一个老大管着的。
如今的文盛城内，领头的棘寇有三个，叫什么名字暂且不提，它们各自掌管着自己的地盘，彼此间也没有发生过冲突。
能当上领头的棘寇，智商和知识在所有棘寇中都算是一等一的优秀，只不过，它们没有体验过人类的社会，还不懂得什么叫‘圆滑’。
穿过一条条小巷街道，余梅默默无闻地跟在它身后，就这样一直走了十几分钟，终于见到了它们的领头，也就是余梅口中所谓的老大。
不过，这个地方好熟悉啊，这不是之前余梅跑来要防震气泡膜的大超市吗。带路的棘寇把余梅带上了大超市二楼的办公室里。
刚进超市的时候，一楼里面聚集了很多棘寇，数量估摸有三四百只，见到不同面貌的同类，它们都警惕地保持着距离。
交谈声顿时充满了整间超市内部，直到余梅进了二楼办公室，随手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喧闹声才消匿于耳。
烦心的噪杂声是没了，但眼前遇见的玩意儿却不是余梅想要见到的东西。室内只有面向楼外的百叶窗开着，光线有点暗，办公桌内头坐着的、和它旁边站着的，是两只棘寇。
啊一西~不对头啊，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喂！坐着的那只棘寇面相有点老，脸上的鳞片还带着几道伤痕，它身旁笔直站着的棘寇非常高大粗壮。
“听说你找我，你是谁？”
坐着的那只棘寇开口说话了，说得很流畅，但没有流露出什么表情，和身旁的棘寇一样，两双青光带红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看样子，这就是它们的老大了，但这和余梅想的不一样啊，面对这个老成的棘寇，余梅的语气不带多少敬意：
“你谁啊你，我说过了吧，我要找你们的头儿，你算吗？”
领头的棘寇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还是那种不带情绪的回答：
“我就是这一片地带的头儿，如果你不是找我的话，那你应该就是走错地方了。”
“哟，文盛城的头儿还不止一个啊，说来听听？”
余梅本想问完就走，但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在去隔壁地下车库前，留下来打探一下也无妨，当做是留个心眼了。
看这个人面异身的家伙，领头的棘寇很好奇他怎么会有这样交谈的语气，身上的气味和骨质鳞甲与自己一样，但却留着一副人类的面庞。
‘不过，暂时还没感应到敌意，或许是天生的残缺儿吧。’
领头棘寇这般想着，话题说回刚刚的提问上：
“像我这样的管理者被称为统领，我们没有名字，听说那些人类称我们为棘寇，这是个不错的称呼，我们可以接受。
说回正题，你口中所说的头儿，如果是指我这样的，在这片围墙里还有两个，我们各自掌管着不同区域的棘寇。平常的……”
“都和你长一个样？”
余梅冷不丁地问起，领头棘寇的话头被打断后沉默了一会儿：
“是的。”
“嘁，那就不是我要找的人，你们这儿都是过家家的干活，溜了~”
余梅嫌弃得单手一挥，转身要走，不曾想让座上的领头棘寇叫住了他：
“站住，你刚刚说，你要找的，是‘人’？”
这倒不是什么破绽，只是这只领头棘寇过于敏感了，要知道，在棘寇们的生活圈里，它们可从来不会自称为‘人’。
而从余梅的口中听到了这个称谓，就说明这个同类和人是一伙的。若是一伙的话，就不能让他离开了。
余梅有点不屑于它僵硬的态度，这种直白没有感情的语气反倒是对自己的不尊敬，他回过身来望向那只棘寇，眼神里充斥着杀意：
“对，我要找到，就是某个人，怎么，你们有意见？”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呵呵，不不不，你应该问，你们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疑惑不解，此刻的领头棘寇的表情将这个词语表达得淋漓尽致，无法从余梅的语句中得到一定的回答，也不知道余梅想要表达什么。
看着那只棘寇满脸的疑惑，那绞尽脑汁的样子颇为逗趣，知识还是有的嘛，只不过，它不会换位思考。余梅时间也不打紧，想了想，还是陪它聊聊‘历史’吧。
“喂，脑子冒烟了吧，想不通了？或许，听你叫我一声爷爷，我可以给你解惑哦。”
“……爷…”
“啥啊，太小声了，听不见哦~”
“……爷爷。”
余梅笑着走上前去，面部表情的丰富，让座前棘寇产生惊异，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同类，但他的认知和见识应该远远超过了自己。
走到办公桌前，余梅顺手从旁边靠墙位置拉了一张靠背凳过来坐着。目光看回注视着自己的棘寇，余梅带着微笑给他说起往事：
“你们啊，吃饱喝足忘了爹娘，也不想想你们是怎么来的，真以为你们自己是自然生产出的产物？”
“就像是所有物质的集合体，是大自然的产物。”
“错~错错，不对，让你看看，这是什么？”
余梅得意地翘起双腿搭在办公桌的桌角边上，领头棘寇身旁站着的棘寇稍有不满的目光投来，但没有命令，它也不会作出其他动作。
说完，余梅侧着身子，伸手从身上的衣袋中摸索出只剩小半瓶的深红色液体。那是还没被稀释过的、裂变素原液。
撬开瓶盖，一股强烈的同类气味从瓶中窜出，那种味道，比全部棘寇的血液都更为浓烈！
“怎么样，懂了吗，还不懂的话，我就直白了跟你说吧，你们啊，其实是我制造出来，而我要找的那个人啊，就是你们这些怪物的族谱上，名副其实的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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