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笑的！我看出来了！”
秦青扶额，“等找到机会碰面再说。”
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换不为外人所察觉，众人还没从冉迎夏的浪荡姿态中回过神来。
“这……工匠委实不够端庄。”唐凝心柳叶眉微微皱起。
秦沛则想到了另一层，“许是三公主授意为之。昔日京中大族女眷常常拿三公主的相貌玩笑，今天这出想是三公主的回敬。”
唐凝心思索后道：“妹妹说的不无道理，果然蕙质兰心，聪慧过人。”
秦青听到她们的交谈，心中好笑，猜的挺像回事，殊不知冉迎夏向来是那副德行，恃美行凶，靠美貌将男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来到这里，已经收敛很多，在末世行走时，秦青就从没看见过冉迎夏穿紧身衣以外的款式。
“姐姐又笑话我。”秦沛半真半假的生气，“这话谁说都行，单单就姐姐不行。唐家小姐才貌双绝动京城，我哪里能比，姐姐活像在挖苦我一般。”
唐凝心无奈：“妹妹这才是挖苦吧？”
秦沛笑了笑，“姐姐近日在家中忙些什么？”
“哪里就忙？还不是祖母拘着不让出门。”唐凝心叹息道。
秦沛眉眼低垂，她心知唐家长辈是不许凝心姐姐同秦家来往，“都是长辈关心，每次我们姐妹出门，大哥也会额外叮嘱，深怕有个闪失。”
唐凝心眼神闪了闪，笑道：“没看出来，秦大公子也有温柔的一面。”
秦大公子……秦沛咬住下唇，有些急切地张口：“凝心姐姐！”
唐凝心手上用力，制止秦沛的话，用眼神示意了下身后的婢女，秦沛会意地换了话题，“那是哪家人？还未曾见过。”
秦沛指的是正站在宴会中央，滔滔不绝说着吉祥话的女眷，两个下人抬着被红布遮盖的东西放在那女眷身后。
唐凝心道：“好像是刚刚入京的鲁刺史家眷。”
鲁夫人掀开红布，底下是一株齐腰高的红珊瑚，色彩鲜艳夺目，顶端圆润如鹿角，整体饱满像怒放的赤色鲜花，每一根枝桠上都泛着淡淡珠光，看上去华贵无比。
“只有这红珊瑚能配得上三公主贵气。”鲁夫人将红珊瑚敬献给三公主。
三公主仅仅是“嗯”了一声，漫不经心道：“本宫很喜欢，诸位也松快松快，靠近些看看吧。”
秦青猜测这话的意思大概跟中场休息差不多，宾客们起身，三三两两的结伴观赏湖上舫内的景致。
拉着余浩正打算偷偷溜出去，唐凝心忽然招呼道：“各位妹妹，咱们也靠近些瞧瞧，红珊瑚难得一见。”
秦青眉头隆起，只好等她们不注意时再溜。
秦沛一直被唐凝心拉着手，跟着她走到红珊瑚跟前，评价了几句，又被拉着退出人群，转而去看冰雕。
秦家的三位庶女伸长了脖子跟在后面，倒是把秦青挤到最后，正合秦青的心意。
“我们走。”
余浩瞬间来了精神，快步往阶梯处走。秦青时刻注意着周围，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秦青经历过无数场战斗培养出来的洞察力，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于是，她发现了某些异常。
秦青顿住脚步，余浩疑惑地回头问：“青青，不走么？”
“唐凝心的婢女往秦沛身上放了点东西。”
余浩不明白：“放了什么？我们不去找冉迎夏了吗？”
“找还是要找的，不过，要是我们离开时，秦沛出了问题，就会被人发现我们不在场。”在公主府乱跑，很可能被扣上罪名。
“所以我们不能出去？”余浩很烦。
秦青安抚地摸摸他的头，“我们先把事情解决，然后再去。”
“好吧。”
秦沛被拉着观赏了好几座冰雕，唐凝心才满意地坐下来。
“凝心姐姐很喜欢冰雕？”秦沛好奇地问，往日里没察觉到唐凝心喜爱雕刻。
唐凝心笑笑：“一时新鲜，这冰晶莹剔透，里面不存一点脏污沙砾，看上去真比宝石还要通透。”
秦沛也不得不承认：“是啊，也不知那女工匠从哪里汲来水，想来沏茶也是不错的。”
“这水很难的？可以卖吗？”秦青突然凑过来问，肩膀靠上秦沛的肩膀，为了保持平衡，一手扶在秦沛的背后。
秦沛别扭地坐直身体，“京城人吃的多是水井的水，味道微苦，不太适合沏茶。”
秦青点头，“也就是说，纯净水卖得出去。”
“纯净水？”秦沛惊讶，“是说非常干净的水吗？”
唐凝心笑道：“清儿倒是会取名。”
秦青挑眉，把摸到的硬物纳入袖中，拉开距离，“随口一说。”
避开秦沛两人的视线，秦青看看取出来的东西，鲜红莹润的色泽，是那红珊瑚的一角。
余浩龇牙：“像血一样，不好看。”
秦青道：“那就还给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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