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缄默（求全订）
【认知海】，认知世界的本貌。
认知的世界，就像一片意识的深海，越是深入，压强越大，知晓的越多，意识所承受的【认知压力】就会越大。
玩耍的乐趣，是无知愚者的幸福。
无知的人，往往是幸福的，因为他们所处的【认知海】，深度极浅，所承受的【认知压力】也极低。
就像身上空无一物一般，脑中空空荡荡的他们，言行举止，自也轻盈。
而那些知晓无数秘密的人，在了解到那些【真相】后，就不得不顾虑【真相】带来的一切。
知晓的越多，越有深度，所承受的【认知压力】也就越大。
就像背负千钧重物一般，知道的越多，顾虑的越多，言行举止，慎重无比。
除了【真相】带来的思考负担，【认知压力】还包括其他东西。
世界是互相联系的，两者接触，必有交换。
就像某个眼镜佬自己说得一样：光路是可逆的，你能看见我，我也能看见你。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秘密和窥密者，是一体的，每知道一条秘密，这条秘密就会与你产生联系。
你，也加入到了秘密之中，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原先秘密中的一切存在，也许有一天也会成为【窥密者】，窥见你的一切！
这种身处黑森林中，防备秘密窥见自己的负担，亦是【认知海】内的【认知压力】。
和人类社会一样，认知的世界也有等级和制度存在，每个人的阶级，决定了他所能承受的【认知压力】。
引用某位上司教育下属的话：每个阶级的人一生能知道的东西是有限，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然而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察觉到【认知海】的规则所在。
所以当他们接触到那些不该接触的信息后，不是疯了，便是死了。
以瑞尔的心智，自然瞬间明白了穷鬼想要表达的内容。
看着瑞尔眼神逐渐涣散，精神逐渐崩溃的样子，穷鬼凌空一指点在瑞尔脑海，一道精神指引进入瑞尔脑海，似乎要向他传授某种技能。
“学会【缄默】吧，只要将你知道的东西隐匿于意识之海最深邃的地方，让【真相】对自己的意识保持【缄默】，不让它们浮出水面，你的【认知压力】就会消失。”
“否则……现在的你，可能会彻底崩溃，沉浸在无尽【认知压力】的痛苦中生不如死，甚至意识消散!这些东西不是你该背负，放下吧，唯有放下这段过往，方可继续轻身前行!”
瑞尔露出疯狂挣扎的眼神，咬牙切齿的问道。
“该死的……这是要我摸消自己的记忆吗!”
穷鬼摇了摇头。
“不，【缄默】不代表消逝，它只是让一切静静沉默在你意识之海的最深处，也许一个触动，一个瞬间，你就能回想起来，也许它会静静的沉默一辈子，随着你的意识一切消逝。”
“是否选择【缄默】，是你的权利，我尊重你的选择!”
无知的幸福，与清醒的痛苦。
是知道一切的真相，背负着它们痛苦的走下去，还是将一切遗忘，像个无知者一样，继续玩耍的乐趣。
To be or not to be，that's a question.
在这抉择之时，瑞尔脑海不由自主的响起了自己的声音。
我是瑞尔，是一名心理医生。
生命的本质在于浪费时间。
我来参加这场游戏，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浪费时间。
什么都不用多想，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仅此而已。
“我……选择【缄默】!”
那些被欺骗，麻痹，盘剥的民众不过是一堆数据罢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种【真相】，我没有义务背负！
瑞尔眼中露出冰冷的目光，卸去所有语言艺术与演绎面具，他将自己充满机械质感的冷酷尽数展露了出来……
嗡——
一瞬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一种充满玄妙的特殊技能，通过穷鬼的精神指引，印在了瑞尔脑海中。
毫不犹豫的，瑞尔照着这种精神指引的方法，催动起自己的意识。
哗啦啦——
无数冰冷的虚空锁链，自虚空中探出，将一切疯狂搅动意识之海的信息尽数封锁。
一种空虚感在意识中逐渐蔓延。
放空脑海，什么都不去思考，只是静静的感受时间流逝，让脑海中过往的一切，经受时间之河的涤荡，静静的沉入河底……
霎时间，瑞尔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这就是【缄默】吗？！
为什么我……
但随着锁链拖拽着记忆与信息缓缓下沉，这片刻的觉悟也随着【真相】，静静的沉寂在意识之海最深邃的海底，不再出声。
“嗯？怎么回事，我睡着了么……”
在一阵沉眠般的失神后，瑞尔的目光逐渐变得锋锐，意识变得清晰，前所未有的清醒，前所未有的纯粹。
松了口气，穷鬼看得出瑞尔是那种下定决心，就至死也无法改变的人。
他还担心万一对方不愿意选择【缄默】，自己也只能看着对方意识崩溃了。
穷鬼轻轻拍打着瑞尔的肩头，哈哈笑道。
“哈哈哈哈，别担心，一切都过去了，已经没事了，你可以去领你的开拓者勋章了！”
眉头微微皱起，瑞尔脑海思绪纷飞，将之前发生的一切放映机般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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