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背景之下，铁匠学徒就是苦力。若是脑子灵活，还能够跟着学点儿皮毛；要是脑袋不灵光，那就只能浪费时间。
学徒想要成为铁匠，除了努力偷师外，最主要的还是靠自己琢磨。其中少量天赋过人的学徒，能够在无数次的尝试后，慢慢摸索成为一名铁匠。
深知底层民众智慧的哈德逊，对批量培养合格的铁匠，从来都没有抱有幻想。
反正他又不需要铸造大师，只要能够将兵器敲出来就行了。都是装备给普通士兵的，即便是存在一点点瑕疵，那也无伤大雅。
拆解锻造工艺之后，学徒们也根据实际需求被分了组，每个小组由一名铁匠负责监督指导。
当着哈德逊的面儿，一众铁匠也不敢藏私。毕竟，都只是跟着学一道工序，还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
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外借过来的，忙完这一阵子还是要回去的，不需要一直在萨拉姆矿区讨生活。
一时间，敲敲打打的声音响个不停。在哈德逊的亲自监督下，第一批流水线作业兵器隆重出炉。
……
“男爵老爷，这些武器基本上都不合格，大都存在着致命瑕疵，很难在市场上卖出好价钱。
您看这些大剑，重量、长短不一也就罢了，就连锋刃也不合格，明显是淬火出了岔子。
再看这些箭头，一个个大小不一，该细的地方粗了，该粗的地方又细了，回旋勾更是变了样……
如果加工成箭矢，势必会影响弓箭的射程、精度，穿透力和杀伤力也会大幅度下降。
还有这些矛头，一个个制作的就……”
看着眼前这些被老铁匠喷得狗血淋头的兵器，哈德逊不怒反喜。又不是给自家军队用的，那么讲究质量干嘛！
再怎么不合格，那也是铁制兵器，远比拿着竹子、木棍当武器强得多。
对想要扩充武备，腰包又不怎么富裕的贵族而言，这些廉价的劣质武器，还是很有性价比的。
真要是搞出了高质量的武器，哈德逊反而不敢拿出去卖了。有多大的饭量，端多大的碗。
大规模的武器生产可不仅仅只是经济上的问题，更是战略上的问题。
受限于资源缺乏，即便是道尔顿家族，也只能小规模生产武器。
搞劣质武器赚点儿小钱，家大业大的道尔顿家族不会当成一回事。毕竟，这玩意儿他们也搞得出来，又不能装备给精锐部队，犯不着为了点儿小钱，就坏了自家的名声。
可一旦能够批量化生产高质量武器，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直接动手抢，注意吃相的皮尔斯伯爵，或许不至于那么极端。
可提出换地，却是大概率的事件，哈德逊现在可没有底气拒绝东南行省老大释放出的“善意”。
“里哈先生，就按这样的标准锻造就可以了。我们面对的是低端市场，最关键的是降低生产成本，不需要追求那么高的质量。
虽然次品率高了那么一点点，但终归还是有少量的合格品，也算是意外之喜。
把所有的合格品都挑出来，剩下的处理一下外观，就封装起来。待库存足够装备五千人后，再对外放出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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