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婷，最后你算出的答案是多少？”
“还有最后一道选择题，你选了什么？是选A吗？我算的答案是A……”
身边的人凑在一起对答案，秦玉不敢听，因为她知道，这种学术层面的交流，她插不上话，更怕听到了和自己不一样的答案，仅剩的一点点期待提前破灭……
早上刚下了一场雨，课间操取消了，秦玉一个人从教师办公室走出来，沉默着往前走……她想着刚发下来的月考卷子……“这次月考，我们班整体考得很不错。这次的卷子和高考数学卷的难度是差不多的，我们班还能有同学考出了135的高分，这次月考超过120的同学就有11个，首先我们在这里恭喜取得好成绩的同学……”数学老师停了一会，“虽然咱们班这次月考数学整体成绩不错，但也有个别同学发挥失常，我没想到年级最高分在咱班，最低分也在咱们班，这个……成绩不是很理想，我也很意外，按理说，在咱班实验班，不应该有这样情况出现……不过一次考试并不代表什么，无论结果如何，那已经是过去，我希望同学们今后的日子，继续加油！”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秦玉看着卷子上红红的两个数字：36，她明白，她就是老师口中那个“个别同学”……秦玉迅速把卷子压在课本底下，强忍着眼泪，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玉，你没事吧？”丽婷看了一眼秦玉，在草稿本上写了一句话递过来。
秦玉把眼泪憋回去，看着丽婷摇了摇头。
丽婷看见了秦玉红着眼，也不再追问。刚才把试卷往后传时，丽婷就瞥见了秦玉的卷子上的分数，心里也猜到了几分。就让她一个人消化消化吧，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试卷已经发下去了，答案呢？也对完了，还有哪一题有疑问，我再讲讲。”数学老师戴着粉色边框眼镜，扫了一眼讲台下面，“所有人都没有疑问吗？没有的话我们就直接讲新课……”
“等一下，老师讲一下，选择题最后一题。”
“好，一起来看看选择题最后一个……”
秦玉平复心情，看着选择题最后一题……题目读懂了，就连哪个是容易误选的选项，她也判断出来了……可是在考试的时候，她就是没有读懂……甚至还能写出一个步骤完整的错误答案……
“秦玉，你应该也知道老师叫你来的原因，这次月考你的成绩有很大的出入……其他的都还好，只是这数学，是什么原因啊？我问过数学老师，你平时周测成绩也可以，怎么这次……”
“我……我就是有些紧张……”秦玉低着头，看着地板。其实班主任是个和蔼的人，但秦玉还是不敢看老师的神情。
“没事，老师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太在意这一次的成绩，好好调整一下心态，一时的成绩并不代表什么。”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好，回去吧。”
“好，老师再见！”秦玉微微鞠了一躬，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哎，你听说了吗？这次月考，文科实验班出了个数学史上最低分。”
“什么？什么？我怎么没听说？”
“你不知道吗？文科实验班有个人数学才考了30多分，我的天，这应该是我们学校有史以来的最低分了吧……”
“真没想到啊，我们学校还有人能考出这样的分数来……”
秦玉走在校道上，听到身边的人在小声地嘀咕些什么……她不想听清，也没心思去听，低着头默默加快了脚步，为了躲开人群，她绕道走到了教学楼后面，穿过那片草地，再绕回教室……
“秦玉？”
秦玉低着头，看着铺满鹅软石的小路，猛地抬起头来，“是你啊，好久不见。”秦玉看了一眼正从对面走过来的程晋，笑了笑，打了声招呼，继续往前走。
“秦玉，你在新班级怎么样？”程晋追上来，走在秦玉边上。
“还行吧。”秦玉放慢了脚步，“你呢？”
“我……我就那样，在哪个班里，其实都差不多，”程晋看了看秦玉，“你……你换了副眼镜……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帆布鞋……”
“这个吗？”秦玉看了看脚下刚买不久的浅蓝色帆布鞋，“这个我刚买不久……快上课了，我先走了。”秦玉一路小跑，拐进了一楼的教室。
哎，其实我……我想说的是，你的鞋子很好看。话到了嘴边，程晋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渐渐跑远了……
“小玉，外婆生病住院了，我们得去看看，”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我给你煮了菜，放在冰箱里，你下午回来自己热一下就行……”老秦在那头催促着，“小玉，你别担心外婆，自己在家好好的啊……”“妈……外婆……外婆怎么了……”还没等秦玉把话说完，那头匆匆挂断了电话。
外婆怎么忽然之间要住院了？过年时跟着父母回乡下，外婆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就生病住院了呢？说起来，自己也很久没有见过外婆了，小时候在外婆家住着，有说不完的话，自从上了中学，和外婆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能和外婆说的话，也只剩那几句简单的问候。想起外婆，秦玉能想到的全是儿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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