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皇帝放下狼毫笔呷了口茶。
“回陛下，这虞美人当真是有趣。”
“看来，没让朕失望。说说看，何趣之有？”皇帝兴趣盎然。
“这惹人怜爱的面庞，却偏生一副淡漠的性子，此乃一趣；
这沉香居修建古朴，偏偏主人娇嫩无双，此乃二趣；
悄摸给奴婢一玉坠，奴婢道不合适，美人立马点点头‘那这次便作罢，待日后再补给公公’，此乃三趣。”崔公公捏着嗓子仿着虞笛的调子。
“陛下，这往常娘娘主子们赏赐，要么急急催促直至奴婢收下，要么劝两下才作罢，哪有人像虞美人这般。
因着这是客套话，便无人说。可偏偏，虞美人说出来了，还说得一本正经。”
皇帝笑着“哼”了一声，挥挥手让崔知退下了。
崔知刚踏出门，一小太监迎上来：“崔公公，茶泡好了。”
崔知递过佛尘，小太监立马双手接住。
“小顺子呐，戌时接虞美人这活计儿就交给你了，第一次办事，可别砸了啊。”崔知嘬了口茶，啧啧不已。
“诶！崔公公放心，顺允定不会给您丢脸。”小太监躬身行礼。
……
……
焚香沐浴，霓裳羽衣，梳云掠月，涂脂抹粉。
戌时。
“美人，陛下的人到了。”
枫若小心翼翼瞄了眼虞笛。
“哦，那走吧。”
丝毫未见即将承欢的或兴奋或畏怯或迷惘。
如一口古井，毫无波澜。
甚至还掺杂一分不悦。
“美人，笑一笑，喜气些。”枫若劝道。
虞笛怔了怔，望着枫若眼中的担忧，安抚道：“莫怕，我无事。”
说完便拎起裙摆小碎步走了出去。
顺允垂眸俯身道：“美人万安。”
“让小公公久等了。”
虞笛说完，露云便掏出一块碎银塞给顺允。
“美人——”
“小公公拿着吧，路上少不得要公公多关照。”虞笛打断他的话。
“那顺允谢过美人赏赐，今个儿美人是有大福气的。”
虞笛抬袖掩嘴，“借公公吉言。”
随后带着枫若坐进四人小轿，晃晃悠悠朝向金銮殿。
……
……
“哎哟，虞美人您可来了！”
崔知迎虞笛进殿门。
“近日阴雨不停，我让他们放慢了走，公公莫怪。”虞笛浅笑道。
“应当的应当的，美人先进殿候着，奴才这就去回禀陛下。”说着对顺允使眼色。
顺允点头，继而为虞笛引路。
行至主殿，顺允便施礼告退。
宫灯跳跃，轻纱漫舞。
虞笛解开斗篷，枫若为其披上曳地外袍。
坐了约莫一盏茶不到，崔知匆匆而来。
皇帝的政务尚未处理完，她需在此等候。
夜风寒凉，虞笛踱步至窗台，深吸一口气，随即阖上了窗牖。
……
……
皇帝朝着寝殿一步一步，虞笛听见沉闷的脚步声，攥住衣裙。
走过一道又一道门槛，掀起最后一面帘帐——
美人端坐于巨大的红木镶紫檀木宁式架子床边，更显娇小。
内里着玉雪软银百合裙，腰间束以大蝴蝶结，外披桃红绣花曳地裙，搭白素罗纱。
三千青丝仅一羊脂玉簪串起。
修长的脖颈，精致的锁骨，小露香肩，丰满呼之欲出。
皇帝挑眉，看了眼面容，又看了眼胸脯。
“陛下！”
美人起身，款步行至眼前。
皇帝笑笑，张开双臂，“替朕更衣。”
虞美人有条不紊为其宽衣解带，皇帝则视线从未移开。
褪至里衣便住了手，柔声唤陛下。
皇帝舒展眉眼，抓过美人柔荑，朝龙床大步。
美人跟不及，踉踉跄跄。皇帝转身，弯腰抱起。
美人惊呼一声，双手环脖。
皇帝将其轻放于床上，凝视几息，终是忍不住啄了口面颊。
“啊！”
美人早已红得如只熟虾。
“虞美人原来是这般。”皇帝调笑。
“陛下原来是这般。”虞美人咬唇反击。
皇帝笑容更深，脱了二人鞋袜，拉下床帘。
“你怎的知晓朕最喜桃红。”皇帝捏住其下巴。
美人不答，汪汪大眼勾人心魄。
呼吸逐渐急促。
皇帝将美人扯进怀里，啃了两口蜜唇。
“唔唔——”美人拍打。
“怎么？不愿？”皇帝忽地低沉。
虞美人怔忡，又掀眸瞥皇帝。
盈盈眼波，柔情流转。
皇帝握住细腰，贴着耳轻声哄道：“莫闹。”
随即，吻如近日阴雨，又密又急又连绵不断。
虞美人浑身颤栗不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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