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我要房子,我丈夫就要搬出去,这样的话,女儿就会知道我和他爸离婚的事,我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件事,至少她成年以前不想让她知道,我必须把坏影响降到最低。”
“你丈夫可以不搬出去,你们可以为了女儿还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房子的名字必须还是你的。万一有一天你丈夫有了自己的新欢,你可以为女儿保住你的房子。”
她被我说服了,只要是为女儿考虑的事,她都会去做的,天下的妈妈哪怕自己飞蛾扑火,也不会引火烧到自己的孩子。
我能够理解安琪,她之所以一直勉力维持着婚姻,就是因为顾及到孩子,孩子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当她自己亲手拆除自己的家时,她宁可掉落的石块砸死自己,也不愿扬起的灰尘哪怕迷一下孩子的眼。她的离婚的决定,举棋不定这么久,那该是怎样艰难的决定啊!我理解安琪,是因为我感同身受,我的感叹不是为她而发,而是为我自己。
当婚姻只是作为一种最便利的方式,被用来完成某种切实的目的时,婚姻成了一种让人控于股掌中的工具。无论安琪还是安琪所爱的人,婚姻只是他们可以随时垒起也可以随时推倒的墙,他们用婚姻抵挡一时之困,又用婚姻解除另一时之难,也许婚姻本身就只是这个功能。
如果感情本来就做不出什么持久的承诺,那么所有关于婚姻的高大上的解读都是一种谎言?
人的一生,是不是只是一个吹泡泡的孩子,他努力地吹出美丽多彩的泡泡,他望着泡泡飞起来希望它呆得更长久些,可生活刮来残酷的风,让泡泡一个个轻易被吹破。所有美好的神圣的东西,在实用的目的性面前一个个轻易的就碎了,破了。
安琪所谓的超出一切的精神之恋,真的有那么炽热吗?当婚姻横亘在安琪和她的爱人之间时,他们的超出一切的爱情并没有力量去推翻婚姻,而仕途的需要却能轻易地解除婚姻的所有壁垒。婚姻是一种如此实用的存在,装在婚姻里的怎么可能是最不实用的爱情。
“其实,我的感觉是有些复杂的,我宁可希望他是因我而离婚……”当酒冲到安琪头上时,她泛红的脸上溢出酒花一样的眼泪。
“当年他曾说过他会娶我,尽管一直以来我没有给他任何关于婚姻的压力,也没有让他为此为难过,可我内心深处一直在等这个承诺,这个他亲口说出的承诺。所以我一直以为他只会因我而离婚,却没想到,最终并不是因为我。”
爱情真的只在远处?爱情为什么不能与每天的朝朝暮暮柴米油盐一起共生?许多的婚外情,分明说着是真爱情,可为什么只是一种床前明月光的存在状态呢,真正把人照亮的是屋里实实在在的灯泡,而不是床前的明月光。是爱情无法照亮生活,还是生活根本用不着照亮?没有爱的两个人,同床异梦地挤在一个床上,连梦里都拥挤不堪,却依然能心不在焉地挤在一起,这是婚姻应该有的样子吗?婚姻这个容器如果只是用来装载责任,那么安琪的他为什么现在又可以轻易卸下婚姻这个责任呢?
那么爱情呢?爱情该用什么容器去装呢?
安琪一直无法冲破她爱人的婚姻,是因为她的爱人不够爱她,还是因为她的爱情不够实用?也许更可能是因为她的爱情不够实用吧?而爱情和实用,确实不是两个能够匹配的词。
我知道,在安琪心中,爱情的神话已经死了,爱情并没有让他们走向婚姻,爱情甚至什么作为都没有。但是在表面上她依然会强撑着把死了的说成活的。会有一种很尴尬的隐秘的失落横亘在她和她的爱之间,这种失落就是,她对于他远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重要和有吸引力,他的离婚的原因反而突显了她的无足轻重。
一种不好的预感弥漫在我和她之间,尽管我俩谁都有意避开它,如同避开此刻烤肉的烟味,但那烟味却肆意地随处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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