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夫妻之名，各取其利
“娘亲，我们知道的。”季亦泽对着云素点了点头。
明明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年纪，和云素对视时，眸光坚韧而决绝。
“今天这件事情，我们几个都会守口如瓶，不会乱说的。”他说完拉着妹妹的手，“妹妹和胖丫都知道轻重的。”
云素笑着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那孙小宾呢？你们也和他说了吗？”
“嗯嗯。”季亦涵点头如捣蒜，“哥哥都和他三令五申了，娘亲别担心。”
云素见季亦泽没反驳，知晓必定是和孙小宾说明了利害关系，这才放下心，让他们兄妹先去吃点东西。
李大脚这次作茧自缚，反倒被几个孩子给教训了一顿，真是活该。可……云素想到季亦泽的聪敏劲儿，莫名还是有些担心。
入夜之后，云素将药田种植的‘授课’笔记整理完，瞧见季长骋走进里屋时，侧身说道：“季长骋，咱们的好儿子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脸上笑得春风和善，但眉眼间隐隐有些忧思。
季长骋凝神想了想，缓缓说道：“我也听说今天的事情了，你既夸了亦泽，莫非是担心他日后还会这般算计旁人？”
“我确实有这个担忧。”云素其实有些矛盾，她既开心孩子能自己解决麻烦，但也怕孩子的‘小聪明’招来祸端。
“亦泽还是有分寸的，遇事不慌不忙，还能从容应对。”
季长骋在云素身边落座，“虽然年纪还小，但总归是读了书的，他和元华少爷隔三差五的通信，见识气度绝非孩子了。”
云素自然是听懂他的意思，何况季亦泽这个孩子从开始读书起就跟着季长骋识文断字，季长骋必定会教导好这个儿子。
“我担心的不只是这些，眼看着秋试都过去了，我之前给亦泽收拾房间，瞧见他关注了不少秋试的事情，估计是元华少爷提到过，你可曾听他说起？”
云素明知季长骋是前朝重臣之子，很少会主动聊起这些过于敏感的话题，但季亦泽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又能文能武，如今连轻功都像模像样了。
她想知道季长骋究竟是如何打算了，复辟前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何况如今的太子也会不遗余力的拉拢季长骋，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那季亦泽的未来呢？季长骋也打算拿孩子的仕途来赌吗？
“确实提起过，不过乡试就算了，亦泽从元华少爷口中知晓不少朝廷琐碎小事，对所谓的文臣言官有些偏见，反倒是更倾向于武将谋士。”季长骋如实说道。
云素微微诧异，看来这穿书后的主线依旧顺着设定好的发展，季长骋这个男主角本就要带着两个孩子进入军营的。
兜兜转转，季亦泽这个好孩子还是更喜欢行军打仗，驰骋沙场。
“那你是怎么想的？”云素主动拿起茶壶给季长骋倒了一壶茶。
“还有吃的吗？不如我们边吃边聊。”
云素抬眸看了他一眼，“晚饭没吃饱？”
“忙着将猎回来的黑狐皮处理好，就随意吃了两口，眼下又觉得饿了。”季长骋在落云山折腾了一整天，确实饿的快。
“那我给你做两个小菜，蒸好的米还有点给你盛过来。”
很快云素就张罗好了，简单的两菜一汤，香味扑鼻。
季长骋觉得这样的烟火气，远远胜过他记忆里那些宫廷宴席，云素在饮食上花了不少心思，营养膳食荤素搭配，一年四季，菜式新颖又丰盛。
“紫菜蛋花汤里我加了点小虾仁，是刘陈两家给我送的，味道还不错。”云素将汤碗递给他。
季长骋喝了一口，餍足的笑道：“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怪不得孩子们这一年多个头蹭蹭往上长。”
“好吃就多吃点。”云素拿着筷子夹了快秋笋炒鸡蛋，边吃边说：“亦泽跟着你习武吃的多，消耗的也多，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自然要变着花样多做些。”
“我一直好奇，你究竟跟谁学的厨艺？”
云素既会种药材，又会调配麻沸散，偶尔有个外伤染个风寒，都会药到病除。
季长骋对云素越来越感兴趣了，可这些话他问不出口。
“嫁给我是委屈你了，更别提你还懂得做生意。”季长骋将汤碗旋转了一圈，视线缓缓扫过云素。
云素没急着回答，咽下嘴里的菜，才开口道：“自古士农工商，经商之人地位最低，我不过是小打小闹，花了四两银子才买下的药田，总不能不管不顾吧。”
“至于嫁给你……”云素自嘲一笑，“委屈的是你不是我，但这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何必重提，我们一家现在过的挺好的。”
作为穿书人，云素自认为有点小聪明，但在季长骋这样的男主面前，从不管耍什么小聪明。
夹缝里求生存的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和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们争斗，她倒是来者不拒，毕竟任性妄为也无妨，可字季长骋面前，她却要收敛几分。
论心眼，她敌不过对方，论才情和谋略，更是望尘莫及。
平日大小事情都雷打不动的季长骋，为什么今日会提到这些话题。
“云素，我从不觉得娶你是委屈了我自己，我最初只是想要找个本分的女人照顾孩子而已。”季长骋说道：“从我和你约定那日起，我就选择信任你。”
信任？！
那这份新人只是建立在教养孩子的原则上。
云素很清楚季长骋的身份，这份信任是大打折扣的，但她很满足当下的关系，若是季长骋冷不丁将身世之谜宣之于口，她反倒会惊恐未定。
作为炮灰配角的云素，有做配角的自觉性，她深吸一口气，将压在心头的疑虑说了出来。
“季长骋，其实我们只是各取其利罢了，我们只是徒有夫妻之名，说白了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你对我的要求就是照顾好孩子们，照顾好这个家。”
云知道季长骋听得明白，于是明确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的要求就是有栖身之所，得你庇护，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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