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师归来
无道师父一路步履匆匆，已经到了灵江县地界。他在一处荒庙过了一夜，一早便披着晨露继续赶路，已经走了二十里地，因连日赶路，没有进食，觉得有些饿，便去化缘。
正巧遇一人家陶家，这陶家正是乐善好施的。陶员外因前几天遇着一件很神奇的事，不知其中缘由，正巧他经过，便想请他参解一二。原来，他家媳妇得子，想套得一野鸡补补身子，便在一野坡设下野鸡套，想不到过了两天去看时，居然不是套住野鸡，而是套住了两条干鱼。
“这野坡，一滴水都没，哪来的干鱼呢？莫不是哪路神仙有什么指示？”
第二天，有三个人经过，听陶氏说了这情况，说他应该建一座干鱼庙，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陶氏看三人眼生，没有深信。
无道师父和陶员外来到野鸡套那里，见那干鱼的做法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恰巧，这时过来了一个少年人，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这是谁了。
“您是无道师父？”
“正是贫僧，施主是？”
“我是卧龙村上归仙峰旁的陈虔，当年师父云游时，我才几岁。师父不认得我自是应当。你们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时，陶员外不计陈虔年纪尚小，讲明了来此的目的。
“这事的罪过在我！给员外和师父添了麻烦。那日经过这野坡，看见野鸡被套住，使劲扑腾却难展翅，心生怜悯，放了野鸡。但他随即又想到，这荒郊野岭的，猎户恐怕也是难以维持生计，我这一时的怜悯恐怕也是一种残忍啊，于是便把带姑父让我带回家的两条干鱼放了两条在套上。我本想着猎户认得这是普通人家做的干鱼的，取了就是了，是我考虑不周，请员外和无道师父见谅。”
“原来是小先生仁慈。”陶员外说。看着眼前这个透着一身文气孩子，虽然年纪尚小，眉宇间却有着一丝果断和从容，说话声音虽然稚嫩，但条理清晰，镇定自若，已是同龄人远不能及的，心里竟伸出了一丝敬畏。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干鱼庙施主可还修？”
陶氏如释重负，因留无道师父和陈虔不住，便赠了他们一些碎银和干粮。
因为同路，两人结伴而行。陈虔因感慨，便作了打油诗一首：
去时野鸡套，
回来干鱼庙。
世上无神鬼，
尽是人在闹。
无道师父问起陈虔外出何事，陈虔如实回答：“我本来是要去灵水县城看望姑父的，跟着我父亲在家习得了些许字，读了几本书，不久便要考试，家父让我顺便去姑父家求着姑父替我安排个住处，以免考前奔波，影响考试。”
“阿弥陀佛。”
他们刚到一片林子，就遇到三个人挡住了去路。无道师父还有些疑惑，这三人身上完全看不出一丝匪气，他们的衣着也比一般人要好，相貌虽然算不上英俊，但看着也还顺眼，站立得也还规规矩矩的。
“和尚你俩坏人好事，不积善德，料到自己已身陷绝境了吗？”三人中的一人说，如此无礼的话语与他们的形象着实不符。
“三位施主，这话从何说起？”
“立庙供神，本是为百姓祈福，却不知你是为何断人福禄？”
“你们是什么人？这样招摇撞骗又是为了什么？”
“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兄弟巫甲、巫乙、巫丙是江州王大人的家丁，王大人多大的官？大人老母亲九十大寿，特命我们来寻天下奇珍异宝。没想到盘缠用光，想赚点手艺钱，却被你挡了财路。我们三人在此，料你一个和尚怎么敌得过？你若放下佛珠禅杖袈裟，我们放你一马。”三人追首垚三兄妹不得，又被人戏弄，火气大着呢。
“休得放肆！”
无道师父还没做好防御准备，三人中的巫甲已经将早握在手中的松针射了过来，松针顿时变成上百只箭飞过来，无道师父赶紧脱下袈裟挡在前面。所有的箭碰到袈裟都变回了松针落到地上。
巫乙见巫甲落败，大喊一声“排山倒海”，便听见随之而来的震耳的树木断裂的声音。陈虔回头一看，没看见有什么东西，但肯定是有东西碾压过来了，怕成为无道师父的累赘，便找了个安全的地方。无道师父呢，老远就看见是一只乌黑色的鸟朝他飞过来。眼看就要从他头上飞过去了，无道师父伸手一把抓住了它，捏住它的翅膀和双脚。
“这鸟的命就掌握在我的手里，也掌握在你的手里。你可愿为它的性命放下执念？”无道师父问巫乙。
“一只鸟跟我有什么相干？”巫乙说。
“也罢，也罢。”
“等等，出家人慈悲为怀！”巫甲知道，如果无道师父捏死这鸟的话，巫乙不死也是残废。
“也罢也罢。”无道师父摸了三次鸟的背，巫乙的法力便尽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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