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王胖子骑着自行车载着陈一琼穿过闹市区，拐进一个偏僻的街角，两人站在一个亮着红色霓虹灯的地方，上面写着“康乃馨俱乐部”，整条街除了这个康乃馨俱乐部和旁边亮着白炽灯的小卖部之外，都是已经关门的商铺。
陈一琼扫视了一下周遭，问胖子：“师弟，带我来这里干吗？保健不像保健，桑拿不像桑拿的，有点土吧？”
王胖子咧嘴一笑：“我朋友在这里做经理，我们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兼职可以做一做的，我们可不能啃老啊，师父现在是创业期。”
陈一琼点点头：“你说得对！”
两人沿着漆黑狭长的过道慢慢走进去，走在前面的王胖子掀开一个黑色帘子，一个复古的老式夜场映入眼帘，忽明忽暗的射灯配合着暧昧的音乐。在座位上的大部分都是有钱的中年女性，此时都看着台上一位身形健美跳钢管舞的青年。这群妇女脸上都散发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陈一琼有些紧张地扯了扯王胖子的衣服小声问道：“你该不会是带我来做那种事吧？”
王胖子打量了一下陈一琼，又摸了摸自己鼓起的肚腩说：“你看看我们两个的衰样，还一身汗臭，觉得可能吗？”
陈一琼也看了看自己，穿着一身土到掉渣的运动服和一双肮脏的皮鞋，无力反驳，两人站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王胖子忽然抬起手，对着远处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招了招手，那个人高兴地看向他们，走上来热情地牵着他们的手，把他们拉进了办公室。
陈一琼一脸尴尬，王胖子则小声地对他说：“这就是我那个朋友，人可好了，放心！”
两人随着经理走进了一个布置简约大方的办公室，经理转过身来捏了捏胖子的脸开心地说：“哎哟，胖子，好多年不见，还是这么可爱。”
王胖子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陈一琼，又看了看经理说：“这是我师兄，一起来的，也一起照顾照顾……”
经理热情地拉着陈一琼的手说：“明白明白，你好，叫我David梁就行。”
陈一琼也客气地笑了笑，一脸疑惑地看向胖子小声问：“什么梁……”
王胖子凑到陈一琼耳边说：“大卫梁！”
陈一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也双手握着David梁的手，热情洋溢地喊了一声：“卫梁哥，承蒙关照了！”
David梁也开心地点点头，然后绕着他们走了一圈，眼睛不断地打量着两人，让他们都有些紧张和羞涩，过了一会，David梁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
王胖子迟疑地看着David梁：“梁哥，怎么说……”
David梁胸有成竹地冲着他们点点头说：“没问题，留在这里上班吧，你们走的是重口味。”
两人沉默且一脸不解地看向梁哥。
善解人意的梁经理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解释道：“这里的客人啊，审美天差地别，看多了小鲜肉，说不定也会喜欢你们这类陈年腊肉。你们吃过川味腊肉吗？”
两人点点头。
David梁双眼放光地看着他们，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饥渴的寒战：“又咸又辣，决定了，录用你们！”
陈一琼呆滞地看着王胖子，一脸不解地问：“那到底是让我们干什么呢？”
王胖子也疑惑地摇摇头。
片刻之后，两人站在舞台下方，都光着身材很差的上半身，并且全身只穿了一条紧绷的亮皮质三角裤。陈一琼全身颤抖，用手捂着自己的身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王胖子也紧张得哆嗦，两人面面相觑。
梁经理则一脸兴奋地盯着他们感叹了一句：“Perfect（完美）！”然后对着旁边的工作人员说：“放音乐！”
场子里响起了一首暧昧缠绵的音乐，梁经理用力一拍两人的屁股，把两人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梁经理：“上去呀，摇摆起来！”
两人抖着腿，面色苍白，走上舞台，站在聚光灯下，木讷地看着下面一群妇女，场下各处正在喝酒的妇女们都默默地放下了杯子，抬头冷漠地看着台上他们两人。
两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像块木头一样站着。
突然下面响起了一个酒杯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台下正中间坐着一个穿着贵气的胖女人，正生气地盯着他们两人。
梁经理在台下着急地小声招呼着他们：“摇摆，性感，跟着音乐，动起来啊！”说着开始自己搔首弄姿地现场教学。
两人也有样学样地开始现学现卖，开始在台上别扭地摇摆。
梁经理在下面又小声强调：“表情！微笑！魅惑！”
两人又生硬地挤出了一些魅惑和微笑的表情。
忽然下面传来一阵粗壮低沉的笑声：“哈，哈，哈……”
两人看过去，正是刚刚摔酒杯的那个胖女人，两人被这个奇怪的笑声弄得有点惊慌。
胖女人突然站起来，一手拿着一瓶威士忌，一手拿着酒杯，大喝了一声：“好！”喝完彩兴奋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面色通红着一饮而尽。
两人摇摆着身躯，彼此放松地笑了笑。接着台下所有妇女从一开始的淡漠表情变成了欣赏和开心，她们兴奋地看着他们两人。
梁经理在台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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