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程曦一听到这个名字，突然就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惊醒。
她恍惚间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汝兰焦急的眼神：“太后娘娘，你醒了？方才您做噩梦了，奴婢怎么叫都叫不醒您。”
苏程曦捏了捏闷痛的额头，神色复杂地盯着汝兰看，汝兰被看得浑身一僵，呼吸不由自主地就放缓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奴婢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太后娘娘的眼神太复杂，太有攻击性了，看得她浑身冰凉。
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心虚的感觉，甚至已经开始在检讨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让太后娘娘看不过眼了。
苏程曦缓缓张嘴，淡声说：“汝兰，你曾告诉过哀家，你不认得月儿！”
可在梦中，她们明明是见过的。
汝兰浑身一颤，急忙跪了下去，一脸惊慌地磕着头说：“太后娘娘，奴婢并非故意要隐瞒您的。而是……而是当初先帝还在的时候吩咐过，不要给您提起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你生病了，情况不算很好，奴婢也不敢刺激你……便只能听命而为。”
苏程曦捏了捏额角，感觉浑身又出了一层冷汗，她张了张嘴，喉咙里面干涩不已，她皱着眉头说：“既然如此，就先去给哀家倒杯水，哀家口渴了。”
“太后娘娘，鬼医吩咐过，不能给您喝水，您若是醒来便先吃点东西填肚子，然后两刻钟以后再让您将熬好的药给喝了。”
汝兰心惊胆战地跪着爬到苏程曦的床边，小声提醒道：“鬼医昨夜过来给娘娘把过脉，说娘娘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不出三日就可以泡药浴了，很快就能将蛊虫给您引出来了。”
苏程曦觉得自己这回醒来，确实没有上次那么疼痛了，大概是真的有效果，她点点头：“好，哀家知道了，景涧和桓儿最近可好？”
“好的，皇上这两日都是用膳的时候过来看看，其他时候都很用功，已经没有任何异样。”
汝兰点头，小声禀告道：“至于景侍卫，有空的时候也会过来，今日刚走半个时辰不到。”
“好，哀家知道了。”
苏程曦点头，声音虚弱道：“你准备热汤，伺候哀家沐浴，浑身都是汗，很难受。”
“是，太后娘娘。”
汝兰点头，随后小声说：“不过，太后娘娘得先用膳，您这回躺了两日，若是不先用膳，身上没力气，一会儿泡澡也会很难受。”
“好，吃些清淡的。”
苏程曦只觉得嘴巴里苦苦的，一点胃口都没有，明明很虚弱，明明也饿了，但她就是一点用膳的欲望都没有。
她垂眸望了一眼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青紫色的血管蔓延在白皙的手指上，清晰可见，消瘦得肉眼可见。
她不必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大概是已经瘦脱相了，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一脸憔悴，一点都不好看了。
汝兰很快端着清淡的食物过来了，是鸡汤肉丝粥，上面飘着些许青菜，苏程曦其实看一眼就觉得胃里不舒服了。
但是她知道她必须吃下去，不然的话她一定坚持不到将蛊虫引出来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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