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今天是周五所以宋祁星要回家。
司机还没来，他站在校门口等了会儿。
不远处有母亲来接自己的孩子放学，一中有附属小学，那小学生看到母亲，一头便栽进怀里撒娇。
那位母亲宠溺地摸了摸孩子的头，将人抱起来亲了亲，然后坐进了车里。
宋祁星静静看着，不知怎么回想起这些年来，他从上幼儿园开始就没有爸妈接了。
他不知道被自己父母接是什么滋味。
就连谭茂那傻逼都有妈妈帮他出头，但他却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就他没有爸爸妈妈呢？
老天真是不公平。
“要哭了？”
宋祁星闻声一激灵，这声音他太熟悉不过了。
果不其然，沈戾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后边。
他立马眼眶里多出来的水意憋回：“怎么可能，谁哭我都不可能哭。”
沈戾不去拆穿他泛红的眼睛，轻笑了一声，道：“也是，毕竟你的眼泪这么珍贵，说不定一落下来就会变成小珍珠。”
小珍珠？
“为什么是小珍珠？我又不是美人鱼。”宋祁星：“不过我的眼泪确实珍贵，是金豆子。”
沈戾没再说话，站在一边陪他。
现在，他们两个已经不会一见面就水火不容了。
不过他的小人鱼看起来好像有点落寞，可怜兮兮的，像没人要了一样。
凉风拂过耳侧，沈戾能闻到宋祁星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宋祁星觉得自己有点累了，身上都软趴趴的没什么力气。
这种症状持续一段时间了，时不时的总会冒出来。
司机也不知怎的还没来，他正想蹲下，就看到沈戾朝他靠近了一点。
自己的肩膀要比沈戾的矮，男生的肩膀很宽厚有力，看起来坚实可靠。
宋祁星用余光偷看他，沈戾低头玩着手机，侧脸线条立体又流畅，薄唇紧闭，眉眼微垂，给人的感觉既冷淡又疏离。
但就是好看。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没看够？”男生语气揶揄，带了点笑意：“好看吗？”
宋祁星：“……”
这人怎么能这么自恋？
“咳咳……”宋祁星欲盖弥彰的咳了咳：“一般般，离我还是要差一点的。”
“是吗？”沈戾好像当了真，凑很近去观察宋祁星的脸：“我看看。”
两人一下靠得这么近，宋祁星都愣住了。
他不自觉的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等沈戾看完。
宋祁星皮肤白皙，瞳仁清亮，他可能自己没发现，但自从变了人鱼之后，他的相貌是有变化的。
“嗯，”沈戾笑意深深，直起身：“好像真的是你更好看。”
“哼，”宋祁星得意道：“都跟你说了你还不信。”
姓沈的还挺有眼光。
宋祁星觉得沈戾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但这并不能阻止他身体难受。
沈戾的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过身边的这个人，他稍微有一点变化，他都能察觉出来。
虽然宋祁星一直在忍，但他还是发现了，他的小人鱼在难受。
但不想让他知道。
“宋祁星？”
“嗯？”
沈戾皱着眉：“我有点不舒服，能借我靠一下吗？”
“啊？”
宋祁星有点为难，主要是他自己也不太舒服，他怕自己靠不住。
但沈戾的样子好像真的挺挺难受的。
怎么说谭茂的事情沈戾都帮了他大忙。
自己又欠他一个人情。
不怎么情愿的点头：“好吧。”
得到准许，沈戾朝他靠近，宋祁星都站直身子准备用自己并不怎么宽厚的臂膀迎接沈戾的头，然后就猛地被抱了个满怀。
嗯？
不是要靠？
沈戾把宋祁星抱近怀里，手掌按着人的后脑勺，贴在自己的肩膀上，道：“我突然想要一个抱抱了。”
“……哦。”
正好宋祁星也很难受，就着这个姿势靠在沈戾身上。
他觉得沈戾身上有股香味儿，闻起来很舒服，连着他的难受都缓解了很多。
“诶班长，你身上怎么香喷喷的，喷的什么香水？”
沈戾：“我没喷香水。”
“不可能，”宋祁星确定：“一定喷了，不然怎么这么香？”
“那可能是草莓汁的味道，”沈戾说：“毕竟有人给我买了草莓汁，不喝完怎么行。”
“那是，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宋祁星突然想起来：“对了，谭茂是你让学校开除他的吗？”
“怎么了？”
“为什么啊，”宋祁星：“你不是向来不管闲事的吗？”
“你喜欢他继续待在学校？”
宋祁星摇头：“不喜欢。”
“那不就得了，”沈戾淡淡道：“你只用管结果，不用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嗯。”
“现在还想哭吗？”
“嗯？”宋祁星冒出个头来，炸毛：“我刚才也没想哭好吗？！”
沈戾看他嘴硬，知道这人好面子，不愿在人前展现一丝软弱。
沈戾想不清楚，为什么宋祁星变成人鱼之后的性子能和本人发生这么大的差距。
“好吧，”沈戾有些无奈：“那是我看错了。”
“哼，本来就是。”
—
宋祁星到家时宋清元也在家。
难得今天没有去别的地方打牌，宋清元坐在花园的太师椅里，抬头看着日落。
“爷爷。”
“啊，星星回来了。”
宋祁星走过去：“你今天没出去打牌？”
“没去，”宋清元：“我还能出去打牌？我连我孙子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他一说，宋祁星就知道宋清元什么都知道了。
他笑得无所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我自己都能解决的，干嘛让你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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