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贺书堇看着付明清，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道：“那里已经没了。”
“没了？”付明清惊愕出声，双眸中有着意料之中的伤感又有些惊讶。
她原以为既然是皇帝的安排，或许那里并不会有事，可没想到竟然没了。
定了定心神，付明清淡然道：“无妨，左右我已经去过一次了。”
见付明清并无其它神色，贺书堇道：“也罢，只是我近来想了想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是吗？”付明清反问。
贺书堇点了点头：“嗯，只是我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且罢，今夜进宫一探便知分晓了。”
“嗯。”付明清应声。
贺书堇手微微紧了紧，看着付明清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总觉得今日的付明清有些冷漠。
或许是因为付家的命案迟迟没有结果吧。
想着，贺书堇最终什么也没说出了昕雪阁。
而付明清最终还是没能去给贺夫人请安。
入夜。
贺书堇同付明清悄无声息的进了宫，往皇后生前居住的凤仪宫而去了。
趴在房顶上，拿下一片琉璃瓦，探眼看去，宫中的一切便尽收眼底。
不同于此前一片繁荣华贵或者是伤情满满的模样。
此刻的凤仪宫内点着微弱的烛光，空无一人，虽然没有落了灰尘，可看上去依旧有些荒凉的感觉。
两人悄悄将琉璃瓦片拉开能让一人下去的大小，悄无声息的进了荣华宫。
宫门外树影摇曳，付明清小心翼翼的拿下了燃着的烛台，同贺书堇仔细地查看着凤仪宫内的每一寸角落。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付明清在宋后平日所坐的软塌之上拾起了一撮白色的十分细软的毛。
“阿堇！”微弱的烛光之下，付明清有些十分惊喜的呼唤着贺书堇。
贺书堇问声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看着付明清手中毛发投影下的光影，贺书堇眸光一暗，悄声的快步走到了付明清的面前。
付明清将手中的毛发拿近至烛光，眯了眯眼，又放在鼻前嗅了嗅。
道：“宫中有贵人养宠物？”
“据我所知，太后养了一只猫。”
“还有呢？”
“那便不得而知了”。贺书堇浅声说道。
付明清眉头紧锁，作思考状道：“宋后死后，按理宫中一切事物都被查探打扫过才对，宋后生前又并未养宠物，那便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宋后死后有人私自进来过，另外一种便是宋后死前见了什么人。”
说完最后一句，付明清眸光徒然凌厉，在烛光中闪烁着精光。
贺书堇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你觉得宋后死前见的会是谁？”
付明清闻言眼尾爬上一抹笑意：“你为什么就那么肯定是宋后死前所见之人留下的呢？”
贺书堇微微沉默，从付明清手中拿过毛发道：“皇上思念宋后并不许人打扫荣华宫，为的就是留住宋后生前的一切，这是其一。”
“其二，若是最近留下的想必会有其特有的味道，可这上面沾的却是皇上常用的龙涎香。”
“不愧是大理寺少卿，竟是如此观察入微，嗅觉更是灵敏。”付明清夸赞道。
贺书堇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该出宫了。”
“嗯。”付明清点头，两人悄摸出了宫，回了府。
另外一边。
妆妃的人从冷宫之中带出了一身肮脏发臭，狼狈憔悴的月泪。
看着肮脏的月泪，妆妃眉头轻皱。
用手绢轻掩翘鼻道：“本宫记得你叫月泪，曾是兰贵妃身边的一等宫女，如今竟然沦落到这般地步了，真叫本宫唏嘘，本宫原以为，你服侍了兰贵妃那么些年也为她办了不少事，她应当会为你安排好去处才是。”
妆妃的一番话让月泪的神情一震，脸上出现了一丝久违的笑容，可这笑容却也是一闪而逝。
而后，月泪便如烂泥一样佝偻着背盯着地上一言不发。
妆妃看着地上的月泪道：“本宫并不想为难你，今儿个找你来，便是有一桩事要问问罢了，说起来本宫记得当时见到先皇后最后一面的人便是兰贵妃同你了。”
“不是！不是！”月泪闻言大叫。
妆妃给身旁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便将一锭金子放到了月泪面前道：“皇后去世时本宫不得见，总怕哪里做错了惹了皇上不高兴，只要你将知道的都告诉本宫，本宫可想法子送你出宫，再给你一些伴身钱。”
“从此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妆妃的话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月泪早就受够了冷宫的苦和那些看守侍卫的打骂羞辱，听见妆妃的话，浑浊的眼睛出现了一抹光亮。
急切道：“娘娘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妆妃淡淡道。
月泪看了看地上的那锭金子，将一切缓缓道来。
“贵妃娘娘在荣华宫是有一枚眼线的，名叫碧珠，那夜我正在伺候娘娘梳妆……”
碧珠跑到了未央宫宫门口拍着未央宫宫的宫门大喊着：“贵妃娘娘！贵妃娘娘！”
“娘娘，是碧珠。”
宫里正帮兰贵妃卸妆的月泪轻声说着，并放下了一支朱钗，兰贵妃没好气的道：“去把她带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这么晚了她在本宫门前大喊些什么！”
“是！”月泪福了身，退了出去，来到宫门前，来到宫门前对守门的两个太监比了个手势，太监便把门打开了，拍着门的碧珠不注意正正的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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