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雷恩仔细地看着奥西。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谦卑与胆怯，只是面对雷恩，神态依旧恭敬。
“奥西，你不想给我解释一下吗？”
雷恩脸色复杂，眼中不敢置信、悲伤、痛苦、希冀等情绪交错。
“解释什么？雷恩先生，这么多天您还没想明白吗？”
小魔法师神色坦然，继续说道：
“如您所想，我才是第一个听到神明启示的人，不过我没有尝试它。”
“就像艾力亚叔叔说的那样，那是恶魔的低语。”
“只不过我也没有放弃它。”
“我用它去诱惑了那些欺负我的人，让他们进行献祭，这样我们都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大家都很开心。”
“他们开心自己获得了力量，我开心他们将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雷恩痛苦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阵才睁开，眼底多了少许镇定：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奥西？”
小魔法师歪了歪头，像在思索：
“为了什么？”
“嗯……一开始也许是为了能让他们少欺负我和艾力亚叔叔一点吧。”
“能睡个温暖的被窝？”
“吃上一顿饱饭？”
“还有……能像个人一样有尊严的活着？”
“不重要啦。”
奥西在原地跳了跳，继续说道：
“我还是很感谢您，也遗憾于没有早些遇到您。”
“像我对您说的那样，我本人真的不那么恨他们，因为所有痛苦都是艾力亚叔叔在抗。”
“艾力亚叔叔说得对，您是一个好人。”
“可是艾力亚叔叔也是一个好人啊，好人不应该落得那样一个下场的。”
稚嫩的魔法师在提起艾力亚的时候，满脸泪痕，语气却仍淡定。
兴许在艾力亚化为烟尘的时候小魔法师便体会到了世间最深沉的痛楚与最无力的绝望。
“雷恩先生，您不必自责，也不必内疚，有些事情本就是注定的。”
“就像即使那位高级导师没有找到那些人，他们也只是早死晚死与生不如死的区别而已。”
“我也想像艾力亚叔叔那样送你一些东西，但想来想去，好像我什么东西都没有，索性送你一条消息吧，毕竟作为恶魔选定的第一人，我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长长一段话说完，小魔法师身侧阴影里亮起光芒。
一座不知何时布置好的魔法阵在深夜里发出绯红的光，奥西看着雷恩惊恐的面容，笑了笑，一跃而入。
黑暗里像盛开了一朵花，又恐旁人看到，在火焰中摇曳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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