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暄暝见她要走，顾不得穿上衣服，连忙上前拉住苏和的手腕：“师尊你别走，徒儿以后不会惹你生气了。”
苏和抽了下手腕，却没逃脱少年的钳制，背对着周暄暝，侧眸睨他一眼，冷声道：“松手。”
她这次非得让他好好静心思过一段时间，磨磨他那一声不吭就做这些危险事情的大胆莽撞性子。
见状，周暄暝发觉师尊这次是气狠了。
面壁当然不能面壁。
好不容易回来见到师尊，面壁思过还怎么见到师尊。
周暄暝心下划过一个念头，既然师尊都察觉到他的心意，那他不妨大胆一点。
他将这颗心奉上，总有一天，师尊会看到眼里。
想着，少年突然拉过苏和，从背后将人圈在自己怀中。
周暄暝看起来清瘦，怀抱却分外温暖宽阔，将女子揽在怀中，一米七的苏和显得异常娇小。
突如其来被他圈进坚实的怀抱，一阵清淞凛冽气息扑入她的鼻腔。
苏和瞪大眼睛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耳垂蔓延上些许淡红。
他真是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苏和抿唇，冷声喝斥道：“你这逆徒，还快放开为师。”
周暄暝怎么会依？
揽着苏和纤腰的手臂愈发紧了几分。
他俯身，下颏轻轻抵在苏和肩侧，少年声音情真意切：“我知道师尊气我不顾危险不爱惜性命。可师尊有没有想过，我是心甘情愿的。心悦一个人，不就是应该为她做些什么？为师尊做这些，不值一提。”
“师尊，你难道不明白徒儿心意么？”
“我心悦于你……师尊。”少年的声线格外低沉磁性，附在苏和耳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撩人意味。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骤然在苏和心头砸下一片涟漪。
苏和心尖颤了一下。
先前纵使有所察觉，但这层窗户纸没被捅破，她还可以勉强装作它不存在，以师父的心态看周暄暝。
但如今，少年赤裸裸倾诉出他的心意，苏和不可能接受，但也没办法再忽视少年这份超越了师徒界限的感情。
她们是师徒，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种感情是违背伦理的。
但这件事终究需要一个妥善的处理。
“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苏和微微蹙眉。
“你不过十七岁，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感情的定义或许不够清晰，误把对为师的依赖之情当了成爱情，但这不是真正的喜欢。”
苏和尽量耐心的劝导。
少年人的感情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苏和觉得对方可能更多的只是一时兴起，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
“总之，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苏和淡淡道。
周暄暝没想到师尊会这么说，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就是男人对女人那种，而不是所谓的依赖之情。
他转过苏和，漆黑的眸子一扫往日的无害澄澈，像一潭幽深的古井。
“徒儿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师尊！”
“我没有把依赖当做爱情，我周暄暝喜欢苏和，我喜欢你，师尊……”
少年神色认真，幽深的眼瞳，直直看入苏和心底。
她突然觉得……面前的少年和印象里的不太一样。
不是那个喜欢黏着她酷爱跟她撒娇澄澈无害的小孩子，他的眼睛里面仿佛藏着很多东西。
是苏和以前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
从这双眼睛中，她能感受到少年的认真。
察觉到这点，苏和突然偏头移开视线，按住少年胸膛猛地推开他，后退两步。
“我觉得你不清楚。”
“你的感情意味着什么，你有好好想过吗？”
“我……”周暄暝看着苏和还想说什么。
苏和却不欲多言，缓声道：“别说了，等你想清楚再来见为师吧。”
话落她转身离开。
周暄暝一个人待在原地，看着苏和的背影，脑海中划过师尊说过的每一句话。
最后，定格在最后一句。
“你的感情意味着什么，你有好好想过吗？”
他的感情意味着什么……
徒弟对师父产生这种感情，是大逆不道，是有悖伦理，为世人不齿。
所以，在师尊心里，最在意的点，是这里么？
……
这厢，苏和走出洞府，内心也没有面上那么平静。
此番过后，二人日后相处岂不是要看谁脸皮更厚？
当晚，苏和与大虎来了一趟洞府。
周暄暝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眸中溢喜满，以为是师尊是来找他来了。
“师尊你回来了……”
苏和看到少年的神色，转头淡淡开口，只留下一句：“你在这面壁思过。”
而后拿了几件常用的东西，让大虎带着，一人一虎迅速就离开了洞府，搬到冥殿。
周暄暝看着师尊走得那般干脆，怔怔的站在原地。
少年环视一圈师尊离开后略显空荡的洞府，突然“砰”的一声闷响，一拳砸在墙上。
洞府震动了下，顶上落下石屑，周暄暝骨节处溢出血液，顺着石壁蜿蜒流下。
周暄暝却浑不在意，拿起长剑转身就往冥殿走去。
师尊搬去的定然是冥殿。
苏和刚到冥殿主殿，让二虎把东西放入内间，身后一个身影就跟了过来。
“师尊……”少年期期艾艾喊道。
听到少年的声音，苏和转身，眸中染上惊异：“不是说让你面壁思过么。”
“徒儿在冥殿面壁思也是一样的。”
“……”
“为师不允。”苏和果断拒绝。
闻言，周暄暝眸中露出一丝倔强。
“不管，总之师尊在哪里徒儿就要在哪里。”
“你、不行就是……”不行。
苏和还要否决，面前少年却突然红了眼眶，看着她的神色一刹那委屈极了，委屈里还带着那丝倔强的坚持。
这要哭不哭的样子，苏和一整个心软掉。
她突然有些烦躁的转身。
良久烦躁的开口：“随你。”
师尊心软了。周暄暝心中高兴了一下。
“那这间屋子归我了。”周暄暝指着苏和隔壁的屋子道。
苏和扭头看一眼，对对方的小心思简直……
无话可说。
苏和没说话，周暄暝就连忙跑进那个房间，生怕她改口似的。
幼稚。
她看着少年的身影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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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全员核检，最近全国都是这样，大家注意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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