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他们的分道扬镳，席彻担忧看着他们两个，程辞魂不守舍的模样真让人担忧。
他单手将程辞丢在床上，程双正好端着一碗醒酒汤来。
席彻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将额头上的汗擦掉。
他看着床上烂醉如泥的程辞，带着喘息声说：“要是有事，你打我电话。”
“好。”
程双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送席彻出去。
离开之前，席彻抱住她，带有点委屈，“你今天都没怎么搭理我。”
虽说见惯了他这样子，但每次还是会惊讶一番。
谁能知道，表面上冷酷无情的席总，私底下竟像个猫一样。
“对不起，主要是他过来我有些紧张，我下次一定不会这样。”
她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卸下满身的疲惫。
这一天她实在太劳累了，可谓是惊心动魄，命悬一线！
“好了，不想这些，你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别的地方。”
“好～”
席彻在程双额头轻轻落下一吻，他揉着她的头发，“好了，快进去吧。”
直到门关上，他们才收回自己的视线。席彻无奈笑了笑，洗漱上床睡觉。
程双双手叉腰，他睡得挺香，把一堆烂摊子留给她。
“算了，谁让你是我哥呢。”
要是别人，她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她一边打扫房间一边吐槽，“你什么时候有个对象，这样你就不会看着我了。哎，你说你有颜有钱，怎么偏偏是个孤家寡人。”
她的碎碎念尽数进了程辞的耳朵，只是眼皮子睁不开，他只能听。
“也不知道你今天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程双依稀记得回酒店，他二话不说从前台拿了十几瓶红酒，都是度数高的。
第三瓶时，他有了醉意，第五瓶时，酩酊大醉。
但是，喝醉的他依旧保持良好的素养，没有发酒疯，而是睡了过去。
虽说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但程双总觉得这样的他让人心疼。什么事情，他饿了自己扛，甚至不需要别人的倾听。
她关了灯，声音隐匿在黑暗之中，“那就希望，日后有个人，能让你敞开心扉。”
等房间沉浸在黑暗与孤寂之中，程辞才睁开眼睛。喝多了酒，此刻头疼欲裂。
外面早已归于黑暗，灯火通明成为过去。
他靠在墙上，有感而发。
记忆席卷而来，让他控制不住回想。
那天很平常，他们上课、写作业、打游戏，然后沿袭一贯的作风，每个月出去聚一次。
他们像以前那样点了自己最爱吃的烧烤，一箱啤酒，一盘花生米。
他们高谈阔论，嬉笑打闹，和以前别无二致。
直到……
“彭！”
巨大的撞击声让他们清醒过来，呆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们的寝室长，此刻正躺在血泊中。那辆卡车玻璃上，清晰可见的血迹。
有人当场吐出来，而程辞，不敢接受。
眼前那个活泼开朗热情的人，就这样倒在冰冷的土地上，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成为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后来，拒调查，是那个司机超速行驶，开车刷朋友圈等。
程辞没忍住怒气，将那个人打进医院。在寝室中，与他关系最好的便是寝室长，他不能接受他的离开。
自此，那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重。
眼泪不知不觉滴落在手心，十分滚烫。
他醒了醒鼻子，眼眶通红。
“真是的，怎么现在还容易哭。”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内心的酸涩。
程双在隔壁，彻夜未眠。她似乎能感知到程辞的伤心一般，整个心生疼生疼的。
而这个代价就是，她第二天一早，顶着个熊猫眼去洗漱，情况比程辞还要严重。
他吓了一跳，活见鬼的模样。
程辞指着她的黑眼圈，略带怀疑开口：“你昨天偷人去了？”
程双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皮猛跳。
她这样子，确实像偷人回来的一样。
她用水拍拍自己的脸，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昨天看了个电视剧，有点上头。”
“所以你看了一晚上，没睡觉？”
“嗯。”
程双将口中的唾沫吐了，含糊其辞地回答。
“你这么大了，该克制一下在某些方面的欲望。”
“好好好，我知道。我亲爱的哥哥，美好的一天从早上开始，所以你能稍微对我仁慈一点吗？”
大清早的，她不想从程辞口中听到任何的负面评论。她玻璃心，所以她得堵住他那张欠揍的嘴。
“知道了，洗漱好就过来吃饭。”
程辞将清粥端到桌上，还有油条、肉包，烧麦。想想，他有好几年没有尝过这般丰盛的早餐。在国外，他吃的最多的就是咖啡。“知道了，洗漱好就过来吃饭。”
“嗯。”
程双看着满桌子的菜，觉得他和席彻一个德行。只要是他们安排，不管几个人，准是一桌子的菜，不管能不能吃完。
“这么多，我把阿彻一起叫过来。”
说着她就要打电话，手指停在按键上时，炙热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如芒在背。
程辞为自己垫上餐巾，淡然从容开口：“吃不完就倒给下面的流浪狗，没必要把他叫过来。”
“啊，好。”
程双悻悻收回自己的手，席彻到底哪里得罪了他？那恨之入骨的模样，席彻像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算了，他心情不好，她暂且不和他计较。
说着，她愤愤地叉起一个包子塞进自己嘴里，与程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吃的一嘴油，在程辞看来，说好听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点就是鲁莽粗鲁。
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若不是长相有些一致，几乎没人会相信他们是兄妹。
“程双，你吃饭就不能优雅一点吗？”
“吃饭就是图开心嘛，优雅又没什么用，还吃不饱。”
程辞扶额，他终于知道父母不带她出去应酬的原因了。
就这，简直就是丢人。
“在我面前可以这样，但在外面，你一定要注意点形象。”
“好好好。”
程双敷衍地应着，依旧我行我素，保持自己“良好”的吃相。
程辞闭上眼睛，平心静气。果然，他不能对她抱有任何的期待。要不是她是他妹妹，他早就把她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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