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并不在意。”
道右明走到顾人杰身边，说道：“这个世界，两人并不般配的人要在一起，是需要很多条件的。”
“而实力，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条件。”
“你想说什么？”
顾人杰转过身，看向道右明。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道右明也同样低头看向面前的青年，对方虽然刚才表现出的悲情，并非弄虚作假，但在哭过后很快就恢复如初，似乎看的很开。
不像前世的某些舔狗一样，舔在其中，乐于其中。
如此看来，对方这种性格倒像是个能成大事的人，也许那少女和其哥放弃青年并不是个好的选择。
既然不是舔狗，思想也极为正常，道右明便懒得拐弯抹角，说道：“你还想不想和那小铢重新在一起？”
“不想。”
出乎道右明的意料，顾人杰反而摇了摇头，说道：
“无论出于何种缘由，小铢已经放弃了我，我虽然爱她，但爱是相互的，同样是珍贵，不容玷污的。即使日后她重新爱上了我，她放弃过我这件事也会成为我们之间永远抹不去的隔阂。”
“哦？”
道右明皱了皱眉，说道：“那你怎么停下了？”
“我虽然不可以和小铢重新一起，但我不甘心。”
顾人杰抬起眼，看向道右明说道：“我不甘心他们这样对我，即使现在的我的确配不上小铢，可我想要证明，他们的眼光是错的，总有一天我可以重新站在小铢和她哥哥，她家人面前，说不是我配不上她，而是现在的她配不上我。”
说到这里，顾人杰的眼神又暗淡了下来，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说这些，可能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你也许能给我些什么，但凡事都有代价，我也并不认为你有什么真本事。”
“我想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宣泄而已。”
顾人杰神色落寞，拱了拱手，说道：“兄台就当什么都没听过，在下告辞。”
“····”
道右明沉默了半晌，没再说话，看着顾人杰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
“哎。”
余光瞥向身后，心中残存的微弱希望也不再保留，顾人杰走在街上，周围到处是来往叫唤的街贩，俨然一片烟火人间，可他却感觉无比的孤单。
“我竟然也寄于这种希望。”
顾人杰想到了刚才突然出现的那名壮汉，现在看来对方也只是诓骗两句，想从自己口中得到宗门的线索。
自己心中却还寄一分希望，对方或许真是什么神通高人，能帮助自己如那小说传本中的主角一般，一步登天也说不定。
“呵。”
想到这里，顾人杰不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穿过一条条街巷，没有在意走了多久，也没在意周围的声音，走着走着，就已经到了一处偏僻民居处。
人在伤心时，总是对周围的事物恍然未觉，只记得今日去茶馆时走了好久，回来时竟然只一瞬间。
‘吱呀’一声，推开厚厚的木门，顾人杰熟练的插上木栓，随后便拖着身体走进屋子。
房屋朝南，屋内光线昏暗，不大的面积却挂满了一张张图案画纸，顾人杰走到桌子前，上面正摆着一张还未完成的画纸。
顾人杰沉默看着画纸，似乎在想着什么，随后眼神落寞移开了视线，拿起了桌台上的水壶，却发现水壶空空荡荡，才记起今日去茶馆见小铢时走得急，忘记添水了。
顾人杰沉默了几秒，忽的一把抓起了桌上的画纸，使尽全身的力气，将画纸全部都撕碎。
直到碎片洒落一地，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瘫坐在椅子上。
“凡是的确都需要代价，但我的代价并不算高。”
这时，忽的一道平静声音从身后传来。
“啊！”
声音忽然响起，顾人杰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却看到一个壮汉正倚靠在自己家的墙壁之上，脸色平静看向自己。
正是刚才茶馆外拦住自己的那名壮汉。
“你！？你····”
顾人杰有些结巴，显然道右明的突然出现把他吓得不轻，但道右明的目光却看向地上被撕成碎片的画纸，说道：
“可惜了，我觉得其实画的不错。”
“你···”顾人杰总算反应了过来，咽了口唾沫说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明明把门···”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关于宗门的一切。”
道右明看向顾人杰，淡淡说道：“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可是···”
在最初的震惊过后，顾人杰的震惊也逐渐消失，似乎在消化着道右明刚才的话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说道：
“你能怎么帮我？”
道右明没有说话，而是瞳孔中央忽的闪了一闪。
紧接着，地上的碎纸张便忽的无风自燃，数十道火光同时出现，灼烧着散落在地上的每一片碎纸，也同时点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
而顾人杰此时的脸色早已经被震惊填满，直到几息之后，火光渐渐熄灭，房间内升起了数十道纸屑燃烧殆尽的刺鼻气味，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你你你你是神通···”
顾人杰说到一半，忽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似乎在平复着内心的激动，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只是，此时看向道右明的目光，已是非同一般的火热。
“现在可以说了？”
对方误以为自己是神通者，道右明也没刻意解释，淡淡说道：“怎么样，刚才提出的交易···”
“我答应！”
顾人杰此时的态度和之前天差地别，连忙道：“您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在茶馆中，所说的堂姐····”道右明沉默两秒，缓缓问道。
“是！”
道右明还未问完，顾人杰便抢先答道：“我堂姐！严格来说，其实也不是我堂姐！”
“？”
道右明眉头微皱，说道：“什么意思？”
“是。”
顾人杰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矛盾，连忙解释道：“我自幼丧父，小时候曾经跟随母亲在一处人家暂住过几年，堂姐便是当时那户人家的女儿，因为比我大些年岁，所以当时唤做堂姐。”
“原来如此。”道右明点点头，说道：“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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