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咧着嘴角抬起头，冷冰冰地看了一眼缪逸杰：“好好待她。”
“那还用你说……”缪逸杰似乎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退开了小半步：“是是是。”
沈骞像没看到一样，拉着她到了主位坐下：“累着了吧，坐下歇歇。”
“沈老师，你有心了。”白芷一语双关。
……
宴席过后，众人一起拍了几张照片，今天的活动算是结束了，送走了宾客后，由缪逸杰开车，载着沈骞几人回了别墅。
空荡荡的别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木头由缪逸杰扶着坐下，看了一眼白芷：“明天我去家政公司看看，给你找一个靠谱的阿姨过来。”
“好。”白芷不打算拒绝她的好意，但心里还是打算谨慎行事：“一定要查清底细。”
“我办事你放心吧。”
缪逸杰就像个木鱼脑袋，傻傻地拉着沈骞：“话说那个Zoe本事怎么这么厉害，怎么做到把人安排在你们眼皮底下的？”
白芷插嘴道：“还不止呢……他的眼线众多，遍布各个地方。”
“你怎么这么了解Zoe？”缪逸杰小心翼翼退开她的攻击范围：“你是白芷？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在你们给我下药后不久。”
“啪”地一声，沈骞拿在手中的笔折断了。
“放心，我暂时不会和你们翻脸的。”白芷也不再演戏，恢复了往日的神色：“毕竟我们现在关系匪浅。”
“你……”沈骞慢慢抬起头：“为什么今天会来。”
“因为我除了你别无选择。”白芷站起身走到落地窗边，抬头看着夜色：“目前只有你还希望我好好活着，虽然只是为了她。”
沈骞丢开已经断掉的笔不再说话，他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在这个环节出了差错，怎么偏偏就是那个下药的阿姨出了问题。
她的错误导致白芷提前苏醒，自己既没能给姜婉一个完美的仪式，也得罪了这个好不容易缓和好关系的。
看来，那个Zoe不得不除了。
抬手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白芷心底一阵叹息，明明不过几克拉的戒指却犹如千斤重，压得让人喘不过气。
想了想还是轻轻摘下，将它放到沈骞面前的桌上：“拿着吧，这是属于你的婉婉的。”
“我们既然公开了这段关系，这戒指你也得戴着。”他并不想接受。
“不需要。”白芷慢慢走上楼，眼睛里全是疲倦：“这种东西没有附加价值。”
木头本来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这会儿因为白芷这句话感觉到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总觉得她越来越像当年的那个姜婉了，反而主人格姜婉却越来越没有从前的样子。
看了一眼还盯着戒指的沈骞，没来由地有股气，急得跺了跺脚：“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是看着她怎么追着你过来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缪逸杰看着木头发火，还以为她的孕期综合症又犯了，急忙跑过去捂着她的嘴：“你要骂就骂我，别去招惹他。”
“让她说。”
“我不相信你没有去了解过，每个人的体内都存在多种人格控制，并非仅仅只是分裂时才能看到，人格分裂只是极端恶化了的表现，她现在只是生病了，并不是真正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木头越说越激动，甚至还撑着腰站了起来：“你凭什么把她当做另一个人来对待，难道她为你付出的一切只有那个千依百顺的姜婉才值得收获吗！”
别人是一孕傻三年，木头却是一朝怀孕顿时开悟，这会儿更是说得兴起更加义愤填膺。
“她变成现在这样难道我们没责任吗！特别是你！”木头指着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沈骞：“宁哥好歹还护着她不让她知道，而你却去调查来摊在她面前，生怕她不痛苦是吧，生怕她过得舒坦了是吧！”
缪逸杰见木头越说越气愤，也看见沈骞的脸色几近惨白，只能一把抱住木头，面带哭相地说道：“求你了，别说了。”
“我就要说，今天你就是打死我让我一尸两命在这里我还是要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带着目的，你的功利心让你对她的感情根本不纯粹，你敢保证你从来没有自己的私心吗！”
“吵死了！”白芷出现在楼梯上面，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木头，你上来我有话和你说。”
木头只能听话地上了楼，留缪逸杰尴尬地独自面对着沈骞：“那个……沈教授你别和她计较，孕妇嘛，情绪容易激动，你……理解一下。”
“她说得没错。”沈骞拿起那枚戒指看着：“像童话一样干净的爱情本来就在现实中不存在。”
“这……”缪逸杰挠了挠头，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我觉得你对她挺好的。”
……
白芷看着坐在一旁还气鼓鼓的木头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嘴巴什么时候这么利索了？”
“我就是气不过他居然给你下药！”
“他做的没错，换做是我的话，我指不定做得更过分。”
木头皱着眉看着一脸坦然的人：“你怎么还护着他？”
“我没有啊……”白芷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只是在说事实。”
“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到哪儿都护着那个像神一样的沈老师。”木头小声地嘟囔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木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和老大说话，急忙岔开话题：“你接下来想怎么做？”
看着木头真诚的眼睛，白芷很不想去欺骗她，但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便是不去相信任何人任何事，即便心里已经认同这个人。
“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要是想和他怎么样我不会说什么，其实我也知道他的确是个良配。”木头突然泄了气，绞起了手指：“我只是不希望你受气。”
“我知道。”白芷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道：“快和缪逸杰回去吧，孕妇得好好休息。”
送走两人后，白芷揉着太阳穴坐到了沈骞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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