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湘娥拧着眉侧眼看着这个越来越像个恶鬼一样的人：“你拿什么让我相信？”
“我只需要告诉你几句话，做不成我的盟友那就只会成为我的敌人，我一向心不慈手不软，别忘了你姓什么，十多年前干过什么，怎么拿到沈氏还有……”
“你……”
白芷站直身体：“我去外面等着你的答复，不过我的耐性不好，只有半个小时。”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转了一圈才去姜婉的工位坐了下来。
主管见她高高地将脚搭在了桌面上有些不满，但又不敢说出口，只能是戳了戳一旁打印着资料的经理，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你看她像什么样子？”
经理看了一下也觉得不妥，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姜婉，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点，但也请你注意一下公司形象。”
白芷也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看着经理身后藏着的主管，眼神里似乎在帮她回忆着天台的事情。
“姜婉！”经理得不到回答有些恼了：“我和你说话听见了没有？”
收回眼神看向经理，白芷绽出一个诡异地笑容：“听见了又怎样，没听见又怎样？”
“你……”经理气急了，将手里的资料扔到了桌子上：“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久到你死了我都还在呢。”
主管咽了口唾沫，觉得这人越来越放肆了，完全就是一种自我放弃的状态，也跟着经理离开了这片区域。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蒋湘娥终于考虑好了叫了白芷过去。
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白芷轻轻地摇着折扇，云淡风轻地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茶杯：“想好了？”
“你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刚刚好全知道。”
“从哪儿知道的？”
白芷冷笑了一下：“都告诉你了我还有什么筹码？”
“那你又知不知道，你是这世上唯一还活着的知情者？”
“当然不是。”白芷收起折扇，丝毫不为蒋湘娥的威胁所动，姿势优雅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你以为我是孤军奋斗？”
“我早就料到你会找人结盟，不过就邵氏和沈骞那点火候还不足以为惧，再怎么说他们都和你隔着血脉。”
白芷挑了挑眉，嘲讽地笑了笑：“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和那些初出茅庐的人联盟吧，连脚跟都站不稳的人不配和我相提并论。”
“你……”蒋湘娥半眯着眼睛：“不像我认识的姜婉。”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从前那个姜婉不会再回来了。”
蒋湘娥突然警觉了起来，从椅子上站起身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范围内，手已经摸向了书柜的后方：“你是谁？”
几乎是一秒之内的反应，白芷已经快速起身捏住了蒋湘娥的胳膊，将其向身后一别，一个类似于防狼棒的东西滚去了地上。
“年纪大了就别乱折腾。”白芷一脚踢开地上的东西，将蒋湘娥推回了椅子上：“好好养老不好吗？”
毕竟多年历经风浪，蒋湘娥几乎立刻就冷静了下来：“她呢？”
“你担心她做什么，一个除了被你操纵什么也不会的废物，选择队友还是得选手段厉害点的不是吗？”
看着蒋湘娥越来越严肃的表情，白芷忍不住嘲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年纪大了开始惦记骨肉亲情了，哦，不对，你应该是可惜那个最好被控制的棋子没了。”
“你把她弄哪儿去了？”
白芷走回去重新端起茶杯，看着杯底的茶叶摇了摇：“和我合作，不仅她，你想要的没准儿都可以得到。”
“条件？”
“我要取而代之。”
“取代谁？”
“姜婉，沈氏明正言顺的接班人的位置。”
蒋湘娥的手紧紧攥住了椅子的把手：“不可能。”
“哦，是吗？”白芷将茶杯丢在了地上，看着一碰地就碎开的玻璃和茶水勾起唇角：“那这就是你和她的下场。”
“你到底是谁！”蒋湘娥怒吼了一声，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会知道的。”
闹了这一出，白芷也没有耐心，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蒋湘娥，眼神逐渐危险：“你应该早知道才对，我一直在你身边不是吗，而且让你在无数个夜晚都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像是想到了什么，蒋湘娥突然意识到一直在身边的那个人总是阴晴不定，时而隐忍懦弱，时而跋扈嚣张，完全是两种状态。
难道她一直用着这张和姜婉一样的脸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背上渐渐生出了冷汗，蒋湘娥还想到自从这个人出现过后，自己的失眠就越来越严重了，但医院却查不到任何原因，难道是她做的手脚？
都说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用什么想法去揣测别人，蒋湘娥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她的大脑高速运转，已经想到了几千种这个人暗害她的方式。
但没有哪一种比她一直借用姜婉的脸潜伏在身边而自己直到现在才发现更为可怕。
白芷见自己的目的达到，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已经脸色发白的人：“考虑好了？”
“我只能让姜婉成为沈氏名正言顺的接班人。”
“那也行。”白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看了一眼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白芷打了个呵欠：“我先回去了，一切就等你的安排了。”
等白芷走后好一会儿，蒋湘娥才找来了秘书，一脸阴沉地说道：“明早发个人事任命。”
“请问内容是？”
“任命行政部姜婉为沈氏正式员工，担任行政部经理一职。”
“这……”秘书有些为难：“她还没过试用期就这样任命会不会……”
蒋湘娥像是认命一般地闭上了眼：“同时知会公司上下，现姜婉以沈氏接班人进行培养。”
秘书瞪大了眼睛，手里的笔险些拿不稳：“什么？”
“照做吧，原行政经理调配去其他部门。”蒋湘娥疲惫地招了招手，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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