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笙几乎与林鹿第一时间到了警察局，他高大的身体站在门外，专门在等她。
她看见秦九笙时微微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她听出来秦九笙是刚刚睡醒，这也才二十几分钟的功夫，从秦家来警察局时间并不短。
“顺道过来看看。”秦九笙没有告诉她，是听见她嗓音中那抹若乎其微的担忧，他便想过来瞧瞧。
肖恩看见来人是秦九笙，也不敢拦着，只能点头哈腰：“九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听说唐悦在警察局，想见见她。”秦九笙淡淡道。
“好好好，九爷您这边请。”肖恩也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精，连忙给秦九笙带路。
还未下正式判决书，唐悦被关押在最尽头的房间里。
肖恩推开门：“九爷到了，您先聊，有什么事您就叫我，我就在门外等着。”
说完，肖恩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唐悦看着秦九笙，心中倏然莫名的起了一股惧意，他那身骇人气息让她心生胆怯。
“那人可有联系你？”林鹿从秦九笙身后出来，问着唐悦。
唐悦平复心中惧怕：“没有，没有，自从那天后他就再也没有联系我了，林鹿，我已经听话自首了，你放过我吧。”
她以为林鹿来是找她麻烦。
“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不为难你。”林鹿表面风轻云淡，内心实则已经惊涛骇浪。
唐悦陷入了沉思中，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有天给我打电话时，他用了变声器，我好像听见旁边有人叫什么年之类的，我不知道对你有用没？”
林鹿瞳孔猛然放大，姜年…，她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姜柏是他的亲生儿子，姜年不会这样对他。
她将这一系列的事联系起来，顿时一下明白这一切怎么回事。
“怎么了，有线索了？”秦九笙轻声问道。
“嗯，我们走吧。”
肖恩笑着把他们从警察局送了出来后，林鹿坐在车上，拿出背包中的电脑，开机之后输入一串陌生的代码。
她指尖动作很快，键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屏上精准显示一个红点，闪烁着光芒。
秦九笙百般无聊坐在她身边，见少女的专注力都被电脑吸引，他心中再不悦也没有打扰她。
他们刚离开不久，秦九笙就接到了肖恩的电话：“九爷...，唐悦死了。”
他眼眸一沉：“怎么回事？”
“您走了没两分钟，下属就推门进去送饭，就看见唐悦被人活活掐断了脖子，死的有点惨，墙壁上还有血淋淋的001三个数字。”肖恩头都大了，秦九爷刚走，随后就传来犯人死了的消息，偏偏唐家他也得罪不起，还是想想怎么搪塞唐家吧。
“我知道了。”
这么巧合，他们刚从警察局出来，唐悦就死了。
故意针对他和林鹿？
林鹿耳尖极其敏锐，她已经听见电话那头肖恩的声音传来。
“唐悦死了。”林鹿平静说道，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她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
“嗯。”刚才在林鹿打开电脑的一瞬间，傅谦的消息也传了过来，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都一目了然。
“你送我到那里就行，我能自己解决。”林鹿视线落在窗外，心底五味陈良。
“我们一定要分得这么清？”秦九笙眉宇禁皱，夹杂着不悦之色。
“我不想你牵扯进来，你再给我点时间。”首先是洛可可，后面是姜柏，她不知道接下来是谁。
等这件事结束，她就讲所有的事告诉秦九笙。
“好，我等你。”秦九笙启动了发动机，将她送往沈城郊区的一座荒废工厂。
林鹿平复一下心情，打开车门走下去。
合上车门时，身后传来秦九笙淡淡的嗓音：“没有下一次了。”
他只放任林鹿这一次。
林鹿走了进去，硕大的工厂早已荒废，空气中夹着淡淡的化学剂与霉味，到处都是肮脏的污水，她皱了皱眉，往里面走去。
她走进去第一眼就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姜柏，他嘴巴被胶带贴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看见林鹿，犹如看见了曙光般，激动的眼睛里都闪烁着泪花。
在林鹿刚踏进房间时，姜柏拼命地扭动身体。
“呜呜.......”
“来的这么快，001？”江盛南眼中闪过一抹赏识，他挺喜欢林鹿，但是他更钟爱第二人格，简直完美无瑕。
林鹿抬眸看着他，眼底淤青一片带着淡淡猩红。
这个代号已经很久没有人叫她了。
她神色一阵恍惚，记忆回到那年，耳边似乎依稀残留着医学教授叫着她代号。
001/001。
“你想干什么？”林鹿压低了嗓音，冰冷刺骨。
“你不会以为我费这么大力气，就是来跟你玩玩？林鹿你要是有林九矜半点厉害，我也不会这样费心费力了。”江盛南叹了叹口气，原本接受试验的是林鹿，后面谁知衍生的第二人格更让他感兴趣。
特别是她嗜血兴奋的样子，让他有些痴迷。
“你放过姜柏，他与此事无关。”林鹿嗓音平静，眸色如常。
“你总是这么心软，一个姜柏就引你上钩，若是林九矜的话她应该此刻早已大开杀戒，妇人之仁终究是成不了大事，而你林鹿就是输在了心软。”江盛南脸色尽是失望之色。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乏的就是感情，不值一提。
“你这么做不怕他肆意报复？”
“成就大事者，难免会牺牲无辜。”江盛南毫不在意说道，牺牲一两个人又能算的了什么？
一旁的姜柏听见提起他，朝着那人望了一眼，眼底腥红一片，恨不得咬死他。
牺牲你他妈，你全家都该牺牲。
“所以你这种人注定孤独终老。”他的话对林鹿起不了任何作用，心如止水。
“哈哈哈，或许吧，人性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千万不要去挑战人性的底线，你在韶镇不就深有体会？曾经对你和颜悦色的人，就在那一瞬间变了脸。”江盛南饶有兴趣看着她，他想一点点击垮林鹿的内心。
林鹿对于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欣赏的是第二人格林九矜。
“你应该体会不到。”林鹿冷漠道，她内心早已麻木，丝毫不受影响。
曾经那些和颜悦色的人是与她有过交集的人，而后她遇见的都是对她好的人。
“那可是真可惜。”
话音刚落，就见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一闪，快到模糊，她还未靠近江盛南，一股凌冽的风袭来，一手阻止了她。
林鹿回到原地，看着缓缓从江盛南身旁出现的脸。
她双瞳猛然瞪大，吃惊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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