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 离别
“乒乓，你在干嘛？”江四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没睡着吧？”
“没睡，进来吧。”乒乓应了一声。
江悦倩推开门一下子跳进来，却被岳天狼和杨戬吓了一跳，问道：“怎么了？”
乒乓忙道：“天狼大哥的朋友正在给我看诊。”
“哦。”江悦倩看看杨戬，又看看天狼，眼珠子转了转，好似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戬看了几眼小姑娘，忽然微笑道：“小姑娘身子也欠佳，待贫道给你瞧一瞧。”
“这？”事出突然，对方虽然是女的，但江悦倩还是有些犹豫。
天狼点头道：“江四姑娘不妨让我朋友瞧瞧，也好与蒲老大夫的药方相互印证一下。”
江悦倩回头看了看小乐，犹犹豫豫伸出手来。
杨戬拿出帕子覆盖道江悦倩手上，搭指试脉，一会左右手又换，问了几个问题，又闭目考虑了下，半晌才道：“小姑娘最近受过惊吓，导致产生嗜睡状况。目前的用药挺对症，我再开一个药方，你交与原来的大夫对照看看可有需要添减。”便提笔写了个方子，后边还附了针灸穴位，吹了吹递给了小乐。
江悦倩道：“乒乓，你真的要回去啊？”
乒乓未置可否，微笑道：“我到时会给你写信的。”
“好吧，这个给你留着玩。”江悦倩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后，里边一对珠钗，上边镶嵌的是指肚大小的珍珠，一看就价值不菲：“你为了给惊蛰它们治病脏了你的钗子，我让尚义回去报信时给带了回来，结果这几日忙忙乱乱竟忘了给你。”
乒乓忙推辞：“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那天只是一句玩笑话，哪里就当真了？”
“你一定要收，你是我真心要交的第一个朋友，这是我的心意。”江四不肯收回，很认真道。
乒乓见她的样子，没有再客气。便接了过来。
江四笑道：“这才对！府里送信说我娘今下午就过来了，可惜你又要赶回去。我先回去喝上药再来送你。”
待江四出去，乒乓低声问道：“杨姐姐，悦倩的病情真的那么简单么？”
“当然不是！”杨戬道：“她幼年必定受过极大的刺激，因而导致梦游症。近几日受惊吓必然是有的。但是嗜睡，应该是有人给她下了某种药物导致——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所以我没明说。这种药物我没见过，一下子还搞不明白是什么。”
“不过貌似这种药物使她忘记了一些深受刺激印象深刻的事情，反而间接改观了她的梦游现象。”
“这个和你的症状看起来相似，实则谬之千里。不过那个大夫给她开的药还是对症的，算是有两把刷子。”
乒乓忽然想起萧棠已经研究出来的弗离散，眼神一黯道：“有一种野草叫做弗离子，杨姐姐遇到了不妨研究一下。”
被放在小榻上的青青点头道：“那个我吃过，味道很好吃，就是吃了容易睡觉。”
杨戬看了看乒乓，点点头，端起水碗，食指中指并拢对着碗中，虚空划了许多笔画，看起来一脸郑重，颇为费力。画完后拿出一只浅绿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一坨浅琥珀色糖浆状的东西投入水中。那物件入水即化，变作无色无味。
“这个你喝下去。”
乒乓不由得又去看天狼，眼神中带着踟躇之意，天狼安慰道：“乒乓你且放心喝，杨二姑的医术天下无人能及。”
“总算说了句人话！”杨戬哼了一声道。把碗往乒乓面前推了一推。
乒乓这才端起碗慢慢喝了。别人不敢说，她相信天狼是一定不会害她的。只是，他的这个朋友处处透着怪异，不但听得懂犬语，而且看两人说话的态度，似乎认识了好多年。要说男女朋友吧，言语之间又不似打情骂俏……
那碗水入口没什么味道，回味时略带了点花香，就好像……就好像梦里去的那片桃花林里弥漫的味道。
……
杨戬说在临走前要给岳天狼疗伤。乒乓虽然不知道岳天狼有什么伤，还是很担心，便带着临时侍候自己的芳妮儿避了出来，就在村边的树下溜达。
下午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摸摸身边的阿狸，乒乓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大约潜意识里，她早就知道会有离开的这一天。只是不肯死心，一次又一次给自己一点希望，就像赌徒，不相信自己终究还是会输的一无所有。
她想起很久以前，自己还是一只小花狗的时候，也曾偷偷爬上一辆马车，逃离那座带着血腥的城池。
如今再度逃离此处，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但愿从此相忘于江湖。
……
乒乓理了理手中的五彩丝线，把大黑留下的那撮狗毛捻成了细绳，用丝线缠紧编成了一条五彩绳，然后套在自己手腕上，上下瞧了瞧调整了一下。
大黑在乒乓的心中，始终是不一样的好友。
“乒乓，我听到太子殿下在部署人要暗地里去定山。”阿狸从麻绳锄头他们嘴里听到过关于犬营的事，所以听到相关的消息就跑来说与乒乓听：“他们似乎查到了许多不得了的事情。”
乒乓点点头，见芳妮儿在一旁不便与阿狸交流，于是对她道：“你先回去，万一江四姑娘有事找你。我在这里略坐一坐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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