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你光天化日的搞这一出干嘛？”贺飞章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沈屹舟，不满的揉了揉被他拉疼的脖子。
“你能耐不小，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敢瞒着我！”沈屹舟冷哼一声, 危险的问：“说！那年我拍《彼岸》的时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飞章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阎王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缓了缓先骂了一句：“老潘这个大嘴巴！”
殊不知顺便把队友也给卖了。
很好, 沈屹舟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一个个的,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陆留白遮掩了这么久！
沈屹舟伸手按了下门锁键，双手抱胸往沙发上一坐，摆出刑讯的架势：“给你个机会坦白从宽, 你要敢胡说一个字，该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贺飞章咽了口口水，想到最近焦灼的局势, 再联系陆留白的个性，心说有这个活阎王镇着其实更保险，于是果断的决定卖主求荣。
“你先答应我，当我今天什么都没说过, 我不是怕什么, 纯粹是为了留白好，他这人心思太重，你逼得太急了只会弄巧成拙。”贺飞章想了想，先提了个条件。
沈屹舟点点头, 示意他继续。
“你当年接《彼岸》的时候, 原本只能是男配, 男主内定了江念波，这你是知道的。后来留白去找了姜导，紧接着你就换成了男一，江念波也退了组，其实并不是姜导给你说情，做主的，事实上是刘俊成。”贺飞章回忆道。
沈屹舟把手指骨节捏的噼啪响，不由得惭愧起来，只怪当年自己太过自负，以为真是靠演技征服了姜导，却没想到，原是陆留白在背后替他铺平了道路。
“他的条件呢？”沈屹舟顷刻间已经想到了最坏的那个结果，眼里染上了杀气。
“你别激动，没有那种交易，老潘打听过，刘俊成不好男色。”贺飞章急忙安抚：“刘俊成约了留白见面，当时我们是一起去的，但他执意要和留白单聊，我和老潘没办法，只能守在外面等。”
“所以呢？你们他妈的居然把他一个人留下？”沈屹舟震怒，狠拍了一下桌子。
贺飞章本能的一抖，急忙解释道：“光天化日，正经场合，又不是孤男寡女，我和老潘也并没走远，料想是不会出什么事，事实证明也确实没出事，留白十点多就出来了，结果就是刘俊成同意了他的要求，还提了几个合作的意向，应该是并没怎么为难他。”
“他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的送你们这么大一个人情？”沈屹舟冷笑着问。
“我们起初也不信，可事实好像确实是这样的，那之后不仅你靠着电影爆红，连带着我们这边的业务也是水涨船高，其中有不少都是借了刘俊成的势，留白有一段和他来往的很频繁，坦白讲，要不是借了当年五色帆的力，咱们没可能发展的这么快。”贺飞章说。
“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谢谢刘俊成？”沈屹舟嗤笑。
“不瞒你，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想不通的地方。我不清楚留白和刘俊成到底有什么恩怨，但好像很突然的，有一天他告诉我和老潘，要对刘俊成下手。我们起初也觉得匪夷所思，但他铁了心，计划的也非常周全，依我看大概合作的结果很满意，过程中该是有些龃龉，所以才导致了他们后来反目成仇。”贺飞章继续回忆：“留白联系了刘家的掌权人刘幕，两人聊了一个下午，该是留白手上有刘俊成的把柄，刘家为了息事宁人，很快就将刘俊成外派，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五色帆就这么翻船了。”
“就这？”沈屹舟忽然一笑，面目狰狞：“你们他妈的就没想过，到底是什么事，能严重到让一手遮天的刘幕如此忌惮！要逼到陆留白下死手，这他妈能是一点点龃龉？！”
贺飞章被他吼的脑门嗡嗡作响，但只稍稍顺着他的思路一联想，似乎确实是忽略了很多的细节，他沉默了片刻，不是很确定的开口：“会不会，是你多心了？商场上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原来我们和五色帆虽然有合作，也算是竞争对手，你别是太敏感了吧？如果当年真的发生过什么严重事件，留白为什么一点反常也没有？没理由连我们也瞒着吧？况且我并没有看出过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再说你们天天在一起，真有不对，瞒得过你的眼睛吗？”
沈屹舟所说的这些细节，或许可以推论出严重的后果，但也能归之于关心则乱，他和陆留白的亲近，既能让他比旁人更容易发现问题，但同时，也容易让他比旁人更加小题大做。说到底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什么值得采信的凭据。
“不择手段？”沈屹舟冷笑：“你觉得他能是不择手段的人吗？这世上能有什么事，能逼得他不择手段？”
贺飞章哑口无言，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沈屹舟的判断是对的。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都沉默了下来，沈屹舟脑中快速的闪过某些场景，忽然摇了摇头：“不对，我拍《彼岸》的那段时间，几乎没怎么见过他，现在想想，从那时候开始，到五色帆倒台之前，他似乎有意识的减少了和我相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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