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零星的几只麻雀簇拥在枝头互相取暖。忽然见有人经过便扑棱着翅膀，几个红薯团子呼啦啦地飞上天空。好半晌才重新落下，歪着头叽叽喳喳地叫着。
许天洛就是被落在窗台上的麻雀给喊醒的。本就睡得不熟，这小麻雀一敲玻璃就把他给吓醒了。
睡眼惺忪地抻了抻老腰，一晚上的疲倦总算是减轻了不少。他慢步走到厨房间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随着咖啡纯郁的香味在房间弥漫开来，许天洛打开手机，无数条信息以井喷式挤满了屏幕，直到三分钟后才停止这可怕的震动。
许天洛：……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手机变异成…咳。
他随手翻了翻信息，大部分都是来自圈内好友关于昨天那个“范经理”的好奇询问，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居然是来自L，这可真是少见啊。要知道L向来都是早睡早起的，能让他在凌晨三四点给你发信息，简直就是奇迹。
“是我来看看是什么创造了奇迹呢。”
怀着好奇，许天洛打开对话框滑到第一条信息慢慢看了起来。还非常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口腔炸开，并且立刻就席卷了每个地方。
“唔，今天怎么还有点酸。”
没来得及想这味道的改变，许天洛就恍然大悟。
“哦，是我创造了奇迹呀！”
*
凌晨三点。
蜜汁烤羊腿：“亲爱的，没想到这年头还真的有人选择用这么愚蠢的方式碰瓷。截图.JPG。”
这张截图就是许天洛一开始看到的热搜，他当时发完图片就关了手机准备睡觉。
没想到几分钟后，原本应该就睡了的L居然回复了他的信息。
L：“宝贝怎么现在还没睡啊？”
L：“宝贝，这热搜都是假的别信。廖淮朝喜欢的人可不是这样的。营销号的东西没啥真实性。”
L：“当然，说不定许天洛喜欢的人真的是她呢。我们应该祝福他们，毕竟不容易。”
廖淮朝不放过任何给许天洛上眼药的机会，更何况在电影院发生了那么不愉快的事。这让他更加没有立场去替许天洛维护形象。
廖淮朝倚着沙发，将垂到额前的碎发拢到脑后。见对方半天没有回信后，不爽地拿过旁边的高脚杯灌了口酒。
微苦的红酒顺着舌尖涌向喉咙，他抿了抿唇角感受着红酒的回甘，垂着眼睫望着屏幕发呆，像是喃喃自语。一股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只让他觉得堵得慌。
双手掩盖着眼睫，好半天才摸索着发了几条信息。
不过这会许天洛看到的都是：
“L撤回了一条信息。”
“L撤回了一条信息。”
“L撤回了一条信息。”
连着三条撤回，最后才是许天洛看到的最后一条信息。
凌晨四点。
L：“宝贝，晚安。好梦。”
许天洛看着这一屏幕的留言，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他咬着唇，将这三四条信息翻来覆去看了七八遍，甚至拿出当年高考时对阅读理解的推理能力也没看明白哪里不对劲来。
“一定有什么地方被我遗漏了。”许天洛将脸凑到手机面前，试图在字里行间找到会隐身的字。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将所有的字都看得不认识了也没发现问题在哪。
倒是谢留这个时候打了个电话过来，语气中跃跃欲试让许天洛总觉得背后发凉。
“喂上上！”谢留接过戎衡递过来的三明治咬了一口，浑然没察觉对面人无奈的眼神，他挥了挥手让戎衡别开口说话，自己小步踱到了落地窗前又开始拿出平板查看接下来的安排。
“我给你安排了个综艺，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你和廖淮朝……”
话还没说完，许天洛就抢白，“最近是廖王八蛋也要上综艺吗？放心，到时候我肯定全方位的碾压他的综艺。”
谢留：……
语塞一会，谢留更觉得这个综艺上的必要性了。他语重心长，“上上乖啊，听我慢慢和你说。”
“凌晨那个热搜你应该看见了吧。”谢留顿了顿，听许天洛应了后才继续缓缓道来，“虽然后来这热搜吧公关已经压下去了。但是你和廖淮朝粉丝在线battle这件事又成了热搜。我的建议呢是你和廖淮朝出面表现的不要那么敌对，粉丝就不会这么…有攻击性……”
而此时的许天洛表示这个事情有点迷幻，他和廖王八蛋……的粉丝在线上battle？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粉丝随偶像？他和廖淮朝线下battle，粉丝就在线上battle。
许天洛沉默片刻，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我的粉丝赢了吗？”
谢留：……
欲言又止几番，谢留气得扯出假笑来，浑然不知已经将手中的三明治攥成了三明团子。
半晌后，火山爆发。
许天洛苦着张脸将手机举得远远的，听着那边谢留的咆哮，敷衍地点着头。
“嗯嗯嗯。”
“好好好。”
“放心放心，我一定认真参加。”
“怎么可能打架，我可是公众人物……好吧，也不怼人。”
……
好半天后，许天洛才掏了掏耳朵，耷拉着拖鞋将整个人窝在沙发中回神，默默接受自己要和廖淮朝参加同一个综艺的悲惨结局。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死乞白赖让谢留退了这个通告，让他和廖淮朝一起参加节目，这比让他在三九天下水拍戏还让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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