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的烛火跳跃舞动，影子投在红色墙上，投在褶皱的床上
一个瘦削的人影穿着睡袍，坐在床上，手中摘着一颗葡萄，另一只手拿着一封奏折
一封秘奏
他将奏折凑在蜡烛底下，凑在微弱的火光下，眯着眼睛，好像是看不清，也好像是在思考
睡袍上有许多褶皱，他倒是毫不在意，也不打理一下
睡袍之上，还披着一张大衣，包裹住他的身体，防风保暖
司马俣似乎是看的头痛，一只手的中指和食指揉了揉鼻子两侧的眼角
“唉”一声叹息，不轻不重
如果仔细看奏折，就知道这是向东伦上的，大概内容就是说北夷人行刺一事
不过司马俣倒是显得毫不在意，拿起旁边的青花瓷茶壶就到了些许茶
皇室的宫殿，就连蜡烛都不一般，九个高地各不相同的金属台上放着九跟不长不短的蜡烛，从不同的方位照着司马俣，感觉像是映出了无数个他
奏折中向东伦似乎很着急，以至于最后几个字都写得不像字了
但司马俣依旧不在意，他现在大概是在意今天午膳用什么吧
“这茶，凉了”
司马俣将这茶放到了一边，吩咐宫女重新去泡
随后轻咳一声继续看接下来的密奏
大多都是和旬阳城闹洪水，而他刚好又紧邻着大漠
北夷很有可能趁人之危，大部分都是请求调兵去重守
接下来是第三类，第四类……
读了将近半个时辰，司马俣终于放下了奏折，随后又拿起了他第一次拿起的那份
关于向云风的
他看着这奏折，有些心不在焉
他当然不在意
因为这北夷便是他放进来的，他特地跟长城边关军说了防守可以放松许多，这就给了他们北夷人可乘之机
旬阳城闹洪水……北夷人入侵……西洋杀手行刺……
这杀手虽然是他放出来的，但到时候无论行刺是成功还是失败，他都不在意
思绪间，他又拿出棋盘
他喜欢下棋，很喜欢
孤零零的棋盘上只有几枚子了，这也象征着棋局终是来到了结尾
红黑方棋子，要在这隆河夷界决一死战
他操纵的红子中，“米”字格中的棋子上是一个皇帝的“皇”字，而对面的那颗子上是一个首领的“首”
这象棋，是根据这前朝大隆立国之战，建立朝代前与北夷人的最终对决
结果嘛，自然就是大隆赢了
只是赢的方式，没有什么三十六计，没有什么用兵如神，更没有什么精兵强将，以一挡十
靠人数惨胜
全部都是靠着人数堆积起来的
而后人为了记念这场战争，就发明了象棋
司马俣看着眼前的局势，面瘫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他似乎完全不担心
沉默了一会，司马俣轻叹一口气
“此局，有解”
随后，他大手一抬，将这棋盘棋子，全部都收了回去
然后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如老人散步一样，走到了窗前
一推窗，阳光照了进来
司马俣明明是个少年，却总是透露出一种垂暮之气，他的宫内也永远如穴居一般阴暗
他从宫内的高处望着这大片的极京城
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哪怕是他的母后，也拿不走
他又突然自言自语起来
话的内容，似乎是在回忆那天与向云风的对弈
“若是有一天你跟别人下棋下不过，那就不如不下”
“掀桌子，翻棋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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