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同意了，入乡随俗，以后就叫我老板吧。”
落合馆长摘下头盔：“是，老板。”
落合馆长没想到，他上上任老板公司倒闭，上任老板刚被他杀死，这又来了个老板，而且新老板甚至连人类都不是。
他感觉自己像是那逢人便要拜为义父的吕奉先。
老板走到展架前，把手中的剑放回去，然后颠了颠左手的摄像头，颇有些感慨道：
“呵呵，人类搞出来的玩意还真是厉害呢，竟然可以把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
他看向落合馆长：“它已经把你干掉那个人类的过程记录下来了吧。”
“是的。”落合馆长说道，“但我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人都会认为是洼田杀掉了真中老板。”
他把自己的全部计划说了出来。
让洼田去办公室工作使其没有不在场证明；
让真中老板在监控摄像头下面，拿着写不出字的笔在已经写上字的纸上写字；
最后再把身上这副溅满血迹的盔甲藏到洼田的柜子里；
最后还有洼田欠真中老板一大笔钱的事情作为杀人动机。
落合馆长自认为做到了天衣无缝。
没想到老板听完后摇了摇头：“你太小看世人了。”
“且不说你的准备根本无法让替罪羊洼田被定罪，更何况你以为没有人能看破这些小伎俩吗？”
“你把洼田诬为凶手的证据共有两个——沾血的盔甲和带有他名字的纸片。”
“其中纸片就不用说了，即便一开始会被蒙蔽，但并非所有人都是瞎子，上面的划痕很快就能让人转过味来。”
“接着是盔甲，那里面应该粘了不少你的毛发和皮屑，警察只需要拿去进行DNA比对，很容易发现和洼田的DNA不符。”
说完，老板却看见落合馆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怎么？”老板疑惑道。
“老板能不能请您解答我心中的不解？”落合馆长脸上写满了纠结。
“……”
“你说吧。”
“您好像很了解现代社会的样子，您真的是被封印了一千多年的古人……不古恶魔吗？我怎么感觉您更像个侦探。”落合馆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板笑道：“我对现在的人类社会的了解全部来自被你杀死的真中老板，他的灵魂已经被我吞噬了，他的记忆自然也就归我了。”
落合馆长十分震惊：“您……您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
老板淡淡道：“当然，只不过灵魂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只是一团记忆的聚合体，没有意识，更没有人类所谓的轮回的能力。而且灵魂只有在死后才会出现，往往只能存在一天就会消散。”
听着老板口中吐出的话语，落合馆长突然觉得跟着这位新老板至少有些好处，起码可以见识到常人无法了解的世界。
“行了别说了，这些东西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现在快把盔甲脱下来。”
见落合馆长呆呆地望着他，老板催促道：“愣着干嘛，快点！别浪费力气把洼田弄成替罪羊了，现在要做的是让警察找不到你杀害真中老板的证据。”
落合馆长一边脱下盔甲，一边叹感叹：“老板，您真的是恶魔吗？”
最贴近恶魔的做法不应该是摆脱罪责的同时嫁祸他人吗？即便嫁祸不成功，那在真相大白前被诬陷的煎熬也够洼田喝一壶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比眼前的老板更像恶魔。
老板一怔，随即仿佛陷入了回忆：“其实我曾经也是一名正义的骑士，有一个心爱的姑娘在远方，但后来她死于某个事件，从那以后，我发誓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听到这，落合馆长脱去盔甲的动作都不由慢了几分。
可是……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这样说？哈哈哈！！！”
老板笑得前俯后仰：“别傻了，哪有那么多的悲惨身世。”
“落合，你扪心自问，你悲惨吗？可你还是为了一件‘小事’夺去了真中老板的性命。”
“所以，你不应该希望一个恶魔曾经是正义的，只是不得已才走向歧途，这是没有道理的，恶魔就是恶魔。”
老板张开双手，毫无保留地散发着对世界的恶意：“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罪恶！”
“落合，无论你是为了什么理由杀死真中老板，你记住，你的双手都沾满了罪恶。”
落合馆长沉默，良久，他释然一笑：“老板，您说的没错，我一点也不正义，其实我明白的，在真中的血液沾染到我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个恶魔了。”
……
“好了老板，我脱完了。”
落合馆脱下最后一部分盔甲，扔到了一旁堆成小山的盔甲堆上。
“能别这么表述吗，我感觉你像出来那个的。”
老板吐槽了一句，然后走到落合馆长面前，伸出右手……
“就这是个！他之前就是像这样躲过了我的攻击。”落合馆长瞳孔微缩。
老板的手无视了衣服布料的阻挡，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次元，直接把他装进上衣内袋的圆珠笔拿了出来。
落合馆长抬手摸了摸胸口，口袋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老板手上的圆珠笔就是他收起来的那一支。
这一次，他的眼睛可是一眨不眨地看完了整个过程，但依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老板的手指没有任何征兆就穿过了衣服。
“老板，您的这种能力有名字吗？”
“我记得艾尔弗雷德好像把它叫做虚化。哎呀！名字什么的不重要，反正有用就行。”
“那……应该有克制虚化的方法吧？”落合馆长渐渐发现了老板对于他提问的容忍度很高，于是问题的尺度也大了起来。
不过落合馆长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太大，老板根本不在意他的小心思。
听了落合馆长的问题，老板眉头微挑：“这就开始为一个月后做打算啦？”
“您答应过的，每月一次杀死您的机会。”
老板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话，他瞪大了眼睛嘀咕道：“我还以为你已经死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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