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阿森，你们集团旗下不是也有做影视投资项目的吗？如果有兴趣，那你可以扶持扶持小李这样有才华又有想法的年轻导演啊。”说完他又转头看向李文音，“来来来，小李，你来给岑总敬一杯！”
李文音主动敬酒，岑森也举了酒杯轻轻一碰。可他并没有喝，碰完之后便放下酒杯，四两拨千斤地和陈董聊起别的话题。
李文音倒也安静，坐在一旁，陈董不主动给她抛话头，也就不主动说话。
直至应酬散场，岑森和李文音都没有多余的言语交流。
其实在人生的某个时间段里，岑森的确是曾对李文音这种和季明舒截然不同的女生青眼有加。
但他对感情看得很淡，高中毕业和李文音交往了三个月，时至今日，竟然已经回想不起什么细节。
应酬结束时夜色已经深浓，岑森边往会所外走，边让周佳恒确认季明舒所在的酒店位置。
平城这边还有些事需要周佳恒留下处理，今晚去星城的行程只有保镖随行。
“阿森。”
身后忽地传来熟悉女声。
岑森脚步稍顿，往后看。
席间李文音是坐着，只能看见上半身，这会儿站着，更显身材婀娜，气质优雅。
她缓步走至近前，很轻地笑了笑，又往前伸手，“好久不见。”
岑森淡声道：“好久不见。”
见岑森没有要握手的意思，李文音也只偏偏头，洒脱地将手收了回去。
她坦诚道：“其实我昨天就知道，你今天会来参加这场应酬，但人在江湖漂，为了拉点投资，也只能举贤不避前任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中又带点率性的俏皮，分寸也拿捏得恰到好处。
李文音知道，岑森这人冷情。但再怎么说两人也是前任的关系，当初分手也没有闹得死生不复相见那么难看，至少，她也能从岑森口中得到一句“没关系”才对。
可她话音刚落，便听岑森不加思索地接了另外三个字，“我介意。”
说出这三个字，不止李文音，岑森自己都下意识地顿了顿。
这个场景有点熟悉，好像不久之前，他也在另一家会所外，对另一个女生说过同样的话。
后面还有一句，那句他记不太清了，但好像是夸季明舒。
岑森的短暂出神落在李文音眼里完全变了意思。
年少时遇见过太惊艳的人，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很难做到对当初喜欢的人彻底死心，哪怕是他结了婚，那种执念也从不曾从她心头褪却。
那，他的介意是不是因为……和她有同样的心绪？
李文音想要再说点什么，同样误会意思的周佳恒不知怎地，非常逾矩地轻咳了声。
岑森回了回神，目光落在李文音身上，又冷淡道：“影视投资并不是君逸的主业，但既然陈董特意引荐，我可以让你从华章控股那边走流程。”
“只不过这两年影视项目不好做，风险系数高，公司需要进行精确的风控评估，最后投不投不是我一个人能做决定。”
“抱歉，我还有其他行程，就不奉陪了。”
他回身，径直上车。
李文音在身后看着，眼神像是拢了一层深夜的薄雾，瞧不分明。
-
岑森辗转到达星城时已经凌晨两点，整座城市都已陷入寂静，他径直前往季明舒下榻的那家君逸华章。
前台早早为他准备了房卡，一路上至顶层套房，屋里开着暖黄灯光，却不见季明舒人影。
好半晌，他才听到床的另一侧传来声微弱的低吟。
走过去，他看见季明舒躺在床侧地毯上，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小虾米。
季明舒十点多到的星城，洗漱之后睡觉，肚子却隐隐作痛。她叫了客房服务，可红糖姜茶喝了一大杯也不见效。
这会儿她已经痛完了，只是没什么力气起身。
睡得半梦半醒见着个模糊的熟悉身影，她还以为自己又梦见了十八禁的温柔版岑森，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别委屈，伸开双手往上，撒娇道：“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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