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一味地笑，纯粹地开心着，从不知晓他面临的是如何残酷的命运。
他完全被洗去了关于他的从前，关于“乔澈”的记忆。
“不，我不会留在你们基地。”伊斯力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基地负责人的邀请。
詹姆斯先生的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失落的情绪，他一时之间口不择言，“你是个异能者，是个异类，政府是不会放任一个自己不能掌控的强大的存在的。”
伊斯力眯起眼睛居高临下，浓密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漆黑的一线眸中闪过细碎的金光，“你可以试试。虽然我本来不想和你们为难。”
詹姆斯被他犹如实质的浓郁杀气吓得哆嗦起来，他对刚才的失言后莫及，上下牙齿打架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地说出话来，“我、我……你、你想干什么？”
伊斯力收回骇人的杀气，好整以暇，“我本来来你们基地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借到飞机。怎么，你们基地没有飞机吗？”
“有有……”刚说完詹姆斯就后悔了，虽然有飞机，但是作为用来搬运物资的必要交通工具，他们也十分紧缺，但更紧缺的是燃料，剩下的燃料只够几天后纽约来回的分量了，如果借飞机的话，必定要搭上燃料，但是这些燃料是绝对不可以外借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这些借出去，詹姆斯先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但是……不能……借给你。”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那股有如实质的凛冽杀气又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基地没有足够的燃料！我不能把飞机借给你，我不能置整个基地几万人的生命不顾！”
伊斯力冷冷睥睨着他，“那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要弄到飞机。”
本来一直态度十分谄媚又懦弱得贪生怕死的詹姆斯此刻却变得态度强硬起来，即使他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即使他汗出如浆，即使他被伊斯力的气势压迫地觉得头昏目眩他都还在坚持着，“不！绝对不行！你可以杀了我！但你绝对拿不到飞机！即使你弄到了飞机，你会开吗？我们是不会给你提供飞行员的！”
伊斯力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之前一直挂着的闲适笑意，他有些莫名的烦躁起来，太阳穴突突跳着，他觉得千里之外有什么事情发生着，他离开了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变故。
他简直觉得快控制不了自己，很想下一秒就捏死眼前这只嚣张的虫子。但是一想到伊凡，他就下不了手。
“我们都是人。只要我们作为人类的心还在，我们就是人。”伊斯力记起伊凡曾对着星空这样子说道。
白痴，你又不知道我几百年前就不是人了，作为人类的心，我还有吗？伊斯力想不清晰，他只知道有个傻乎乎的人类拂去了他心上的尘埃，让那颗心又重新鲜活跳动了起来，那是作为人类的心吗？
“所以，你想怎么样？”伊斯力双手抱在胸前有些不耐烦地问道，“提不出好的建议的话，我就杀了这个基地所有人，我想到时候总会有珍惜生命又会驾驶飞机的人站出来的。”
詹姆斯虚脱地靠在椅背上，“其实……关键在燃料，只要你弄得到足够的燃料，随便你要几架飞机，我都借给你。只要剩两架给基地就够了。”
伊斯力点点头，“这里附近哪里能弄到燃料？”
詹姆斯觉得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提出了一个馊到不能再馊的主意：“从基地往东两百里的M市，那里是大城市，沦陷的很早，搜集队一直没有去过，那里绝对能弄到燃料。但是在沦陷之前，那里一直是全国人口密集度最高的城市，这意味着……那里的丧尸也多的让人头皮发麻。”
伊斯力立即拍板决定，“丧尸没关系，但是我需要一辆车、向导和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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