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他喝下去了一口！
方问为自己的表现热泪盈眶，然后果断拒绝了剩下的分量。
方问将碗递回给曜日，陈恳道：“我饱了。”
他真的没有勇气再喝第二口，起码在真正饿死前，他保留这个态度。
曜日简直要被气笑了，一口血就敢说饱？连刚出生的婴儿喝的分量都比这一口血多。
看着方问殷红的嘴唇，曜日眼神愈发暗沉，他接过方问手上的鹿血，猛地喝下一大口，在方问惊愕的目光中欺身上前。
血，沿着两人的嘴角，蜿蜒而下。
方问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任对方凭强势霸道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肆虐，沿着他的舌根一路舔舐，令他无可避免地吞咽下大口的鲜血。
“咳咳咳。”
等一切结束，方问直直咳嗽地冒出泪花，不知是吓的还是被呛的。
曜日淡淡地看着方问：“他们还没死。”
“什么？”方问没反应过来。
“那些奴隶，”曜日耐心道，“他们还没死，祭祀提前结束了。”
方问反应过来，当下便楞住了，那些人还真的被保下来了……
见方问听见那些人的消息，还真的停下了咳嗽，曜日挑了挑眉：“但是，如果你死了，他们还是要死。”
顿了一下，曜日补充道：“而且死的人更多。”
曜日没有骗方问，哪怕来路不明，但方问现在就是狩族部落的祭司，祭司一旦死了，狩族部落必然要安排一场祭祀。
方问大概明白了曜日的话，抿住了嘴，粘稠的血液随着这个动作在唇间浸透开来，惹来对方轻轻一瞥。
曜日再次将碗递给方：“喝光它，当然，你不喝也没关系……”
思及柔软的触感，曜日动了动喉咙，他很期待对方的反应。
所以，现在他的命牵扯着很多人的命？
方问理了理思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已经答应了爸爸妈妈好好活下去，不就是苟命嘛，相信他狠心一点，下限低一点，总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哪怕他不相信自己，也要相信国家的九年义务教育！
虽然九年义务教育并没有教过他如何在原始生存……
决心降低下限的方问自觉地背负起众多人命，毅然决然地接过了曜日手中的陶碗，然后，一口闷完了所有。
强忍着恶心，喝光最后一滴血，方问惨白着脸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逼着他喝血，告诫他要活下去，方问可以肯定，对方是善意的。
他很幸运，在这个时代遇到了一个为他着想的人。
于是，他朝男人笑了。
“我喝完了，现在我能出去看看吗？”
他要好好了解这个世界。
他要好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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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他是个好人！
被发了好人卡的曜日：……我不是。
这边说明一下：以动物血液为午餐是作者十四在纪录片里看到的，是一部讲非洲部落的小孩怎么上学的纪录片。
小孩要穿过危险的草原（可能会遇到狮子大象）走几个小时才能到学校，然后他们是没有饭吃的，只能蹭亲朋好友杀羊时的血喝，并且只有男孩子才能喝，女孩最多舔骨头。
所以纪录片里小孩说自己不太喜欢上学，不知道说什么好，十年前的纪录片，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怎么样了，希望他们越过越好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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