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625终于出了声。
“舒先生，很抱歉没有告知您心意卡的时限，但系统演算推测，暂且不告诉您有助于提高任务完成率。”
舒云筝胸膛微微起伏，简直要被系统气笑了：“系统演算？演算什么？不告诉我怎么提高？你连我这个做任务的人都瞒着，就不怕我没按你演算的来吗？”
他扯了扯唇角，冷声道：“总是说为了任务任务，自作主张，瞒这瞒那，不如你自己来做这个任务？”
手掌下的团团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情绪，“喵”了一声，钻进了他的怀里，用头蹭他。
舒云筝脊背僵硬一瞬，低下头，手下轻柔地摸着它光滑的毛毛，长长的眼睫低垂，遮住眼中的情绪。
625说的演算，无论什么推测都需要基于各种事件发展，它怎么知道不告诉他会提高完成率？无非是肯定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系统，我再问一遍，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他轻声问：“如果你还是想瞒着我，那就拆伙吧，你送我回去。”
625说：“没有足够的能量，现在回去治不好舒先生的身体。”
“不治了。”舒云筝语调平缓。
625停顿片刻，又说：“任务未完成，我们都回不去。”
舒云筝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神情略显冷硬：“那就解绑吧。”
625没想到舒云筝态度会这么坚决，它愣了愣，反应了一会儿，才道：“任务完成对我们都有好处。”
舒云筝不想理它，低头顺着团团的毛。
625有些慌了，任务必须要完成，它沉默片刻，说道：“系统推算，舒先生知道心意卡的时限后，不会立即使用，不会碰到谢致宁，谢致宁会因伤重却不治而落下隐疾，影响任务。”
舒云筝手下一顿，谢致宁没有痛感，他砸到他前确实许多伤口都恶化严重，明显没有去治疗过，但……
“你怎么知道他会在那？我会砸到他？”舒云筝唇角抿直。
“谢致宁的生活路线一直是固定的，系统能控制心意卡的降落地点和降落方式。”
舒云筝原本稍稍平息的火气又差点被点燃，冷笑了一声，之前他使用的时候，625明明跟他说不能控制。
“你和我说，我肯定会用心意卡去救人，犯得着瞒着我？”
625犹豫着说：“谢致宁对情绪很敏感，舒先生贸然上去救人，可能会被他看穿，还有……您不知道的话，盛九闻也不会知道，他会为了您的安危住处着想，系统推算这样更利于任务发展。”
舒云筝懂了，让盛九闻期待并开始规划他的以后，把他纳入生活之内，为他操心把他当真正的人，再告诉他，他出游戏的费用是一天十万。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盛九闻氪金，舒云筝彻底无语，随即警铃大作：“你这么喜欢钱，不会也这么逼其他任务目标氪金吧？”
如果是的话，舒云筝觉得这个世界呆不下去了，自己以死谢罪好了。
还好625接下来的话稍微安了他的心：“让盛九闻氪金有一部分原因是让他有赚钱的心，以此增加成为继承人的野心，二是之前说过，舒先生现在是纸片人，盛九闻氪金的多少代表着世界意识承认的对您的接受度，接受度越高，能做的也越多。”
舒云筝半信半疑，他沉思片刻，问道：“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625迟疑一会儿，说道：“舒先生并不是完全与任务无关的纸片人，您的脸和那位被埋在花丛里的人有几分像，您可以借此解开任务目标的心结。”
舒云筝心脏猛然收紧，他下意识摸了摸脸，询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权限受限，系统目前只能监测任务目标的身体状况，偶尔能定位位置，当初将您设置成与那个人相似的纸片人已经是允许范围的极限了。”625遗憾地说。
舒云筝拧了拧眉，他只在游戏里听过有人挑衅盛九闻时说的一点当年的事情，具体细节不清楚，盛九闻肯定也不会告诉他，但想解开心结必须看清绳结的全貌才行。
盛家的老人应该会知道？
舒云筝思索着，如果他真的跟那位机甲大师遇害的独子相似，那只要是知道当年事的人，看见他这张脸应该就会有反应。
只是心意卡都没了……
一共就一张心意卡，昨天用了今天就不能跟盛九闻去盛家，今天用了就不能救谢致宁，舒云筝磨了磨牙，寄希望于系统。
“你现在的力量够我变一次人吗？”舒云筝问。
不靠谱的系统依旧不靠谱：“不够。”
舒云筝：“……”
用都用了，他默默把怀里的团团扒拉出来，给它喂了食物，拿着洒水壶出屋去浇水。
院子里的向日葵刚刚发芽，一边是大片大片的小绿苗，一边是一地满满当当长势喜人的各色蔬菜，小院子一改当初的破败，散发着生机。
舒云筝耐心地给还没有成熟的作物浇水，把熟透了的蔬菜摘下来，又去小园子里给长成大鸡的数只鸡喂了食。
团团像只小尾巴，一路慢慢悠悠跟着他。
舒云筝忙完就将它抱起来撸，听它舒服得呼噜噜。
他刚抱着团团进了屋，游戏上线的提示音响了。
依然是那道冷调的声线，带着困惑：“怎么又回游戏里了？”
舒云筝手指不自然的收紧一瞬，脑中迅速掠过许多想法，他沉默几秒，声音呐呐：“生日快乐……我之前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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