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难道是尘主动告诉教授的？
看着尘很是天真的样子，波恩排除了尘有心机的可能性。
对啊，一个小女孩怎么知道这种方法呢？
一个部落小女孩又怎么会知道“让他与教授相争，然后，自己从中获得更大利益”的渔翁之法呢？
可教授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波恩将疑惑暂且放在心下。
他还是选择先与尘交换资源。
尘拍了拍手，几个手执涂毒标枪的部落青年从树林里穿了出来。
波恩见状，这里的民风还真是彪悍，武德还真是充沛啊。
青年们抱起几大箱糖果，随后，他们众星捧月地护着尘。
最后他们眼睛死死地盯在图腾上，不肯让部落秘宝离开自己的视线一眼。
波恩接过尘递给他的灰色宝石，脑海中瞬间出现灰的图腾。
由于灰的图腾只出现在脑海里，无法用现代手段记录下图腾再加上图腾着实复杂难记，导致波恩只能一直与尘保持着糖果交换。
抢是不敢抢的。
这个部落太神秘了。
他曾经亲眼看见“帝”尘观想灰神，一念之间轻松改变区域天地气象的神迹伟力。
面对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年轻时吃过许多亏的带队教授叫他们这些小青年对这种部落放尊敬一点，免得惹到什么古神部落，旧日眷属和上位种族……
波恩倒是不信什么新神旧神，什么太古支配者的。
他室友阿荼说这些鬼东西都是瞎扯淡。
阿荼还说，这些神话传说根本就是不存在之物。
正因为如此，波恩一直都很是很欣赏自己室友阿荼这种不畏惧任何鬼神、只坚信科学理性的唯物世界观。
波恩因为他室友阿荼的原因而不怎么害怕鬼神。
接过灰神图腾后，波恩开始观想和记忆图腾形象。
灰的图腾形象是一团灰烬。
灰烬便是无火的余灰。
观想这样简单的图腾所得到的好处是很少的。
但灰的图腾具有着特殊的功效。
它能改善波恩的资质。
光这一点就足够让波恩疯狂了。
为了这一点难得且罕见的资质改善功能，天资不太好的波恩肯定是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的。
观想时间很快便结束了。
波恩将宝石还给尘。
尘趁波恩不注意，她偷偷地用纸擦了擦宝石的表面，似在嫌弃波恩的“脏手”。
波恩在归还的过程又问了尘一个问题。
“尘，请问尊神究竟是怎样伟大的存在呢？”
“伊奇哥哥，这个问题很简单。灰神是主神之子。祂的神格包括爱情、希望、混沌、光明、黑暗……祂的出生，象征着玄君神族走向了神话的极巅。祂非黑非白非银，有银的光彩，有白的闪耀，有黑的深沉。如此之神便是灰。灰神的诞生是神族最辉煌的时刻。”
波恩摸不着头脑。
他从来没听过这样描述一个神的。
什么黑啊，白啊，银啊，他根本摸不着头脑。
尘笑着，她似能知晓波恩内心的想法，然后，她继续补充道：“伊奇哥哥不懂也是正常的。灰神是已有之神，是未生之神，是未来之神，是必然之神，是偶然之神，是可能之神。灰神是玄君神话里才有的神。描述祂的方式自然与众不同。”
“玄君神话？那不是大名鼎鼎的伦道夫教授发现提出的旧日神话吗？你们知道伦道夫这个人吗？”波恩脱口而出。
尘坦然地摇了摇头，她说：“不知道。”
波恩看了看小女孩，心中思虑万千，然后，就跟小女孩尘告别了。
波恩回到挖掘工地时，他突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
波恩回头一看，那人是他室友阿荼。
阿荼是一个高大、纤瘦、欢快、肤色黝黑的男性青年。
……
刘昊心爱的小雪白花不见了。
望着实验室楼附近的那些花草，他又想起了那一朵似乎只属于自己的雪白花。
昨夜似起幽雾。
植物上蓄着露珠、沾着繁霜。
露珠里的晨光变幻着缤纷陆离的色彩，闪耀着千百年的光阴。
刘昊看着植物上的朝露。
可惜，他的小雪白花已不能戴上这朝露的桂冠了。
他的小雪白花已永远地消失在永远的梦幻之中了。
清晨时分，操场上有几个人在晨跑，他们呼呼地喘出团团白气。
天外隐约可见启明之星。
明明还未至冬天，今日秋晨却是别样的冷。
大概昨夜那场伴着马蹄声的幽雾降临，才使得校园温度骤降，天地微寒吧。
刘昊刚刚从灵能室中走出来。
他忘了很多事。
他现在只知道自己如下事实：自己回到风都，然后，他睡了一个觉，做了一个自己不记得的梦，然后，他就不知怎得回到了学校，与银签订了契约，虚拟战斗系统也能用了，然后，然后，就到了现在。
据叶苍所说，自从他戴上阴影之我，一切如常。
他一直在灵能室里修炼着，不曾外出过。
唯一奇怪的是，他不知怎地在晚上十一点四十分左右跑出灵能室。
他在实验室楼门口捡到一朵不知是谁遗留下来的赫斯珀瑞斯花。
赫斯珀瑞斯花也就是以黄昏为名的小雪白花。
之后，世事照常流转。
小雪白花被放在特殊水瓶里供着。
在早晨黎明到来时，花却如梦幻般渐渐虚幻起来，直至消失。
小雪白花已经不在此世了。
刘昊可惜那朵已然失落的小雪白花。
毕竟，名为黄昏的花朵雪白得可爱。
刘昊之前看那花的消散，像梦一般消失，消失在虚空中。
生于虚空，死于虚空。
一切的一切都是虚空的。
虚空之花，自然回归于虚空之中，因为那才是它的归宿。
对此，刘昊不由感叹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韶光易逝。
勿忘初心。
劝君惜取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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